第九章 讲四讲(1/3)
秦桧一头雾水的退下,固然弄不清天子是何意思,却不知怎地,竟是松了一口大气。他为人处世,最重的还是自己的利益。其余国家安危,天子王爷,都并不放在心上。他人的生命自然不是生命,他人的财产,弄来给自己最好。他在历史上位至宰相,连赵构都忌他几分,却一直对金国百依百顺,不敢得罪。甚至宋金议和,以他复相为谈判的条件,其因就是非常恭敬,是金国在宋朝最好的代理人。
其由于何?他已经是一人之下,万人之下,金国待他再好,又能强过宋朝?实在答案很简略,一来,金国壮大,宋朝弱小,秦桧这样的权臣,对内可以用铁腕,对外却向来是软骨头,只要稍稍会影响他的富贵前途,针尖大的险他也不会冒。而与此同时,唯一对他身家生命有危胁的赵构,考虑着北伐不必定成功,考虑着北伐可能会导致金国送还二帝,也并不愿意与金国做对,于是君臣二人一拍即合,联手施为。
二来,他当年曾经依附过金朝完颜昌,被人捏住了痛处。他日思夜想,左右不过是保全令名,保全富贵,若是惹怒了金人,将他当年老底兜了出来,纵是赵构信他用他,他也尽计无法在朝廷存身。
而本日此时,不知怎地这一污点却被赵桓知道,当面揭了出来。此时的秦桧,却是神清气爽,心中鬼胎一往,认真是碧海蓝天,心情欢愉之极。
若他是千百年后的现代人,只怕要高呼一句:洗洗更健康。
他此时涉及不深,比如小孩子出错,最怕人知道,而真的被人知道了,却是豁然发觉:也不过如此。
既然天子此时不杀他,也不贬斥,反而隐然有要重用他的说法。此时不但心里一块石头放下,反而借此机会,在天子心中留下一个很鲜明的地位,他年纪轻轻已经做到御史中丞的地位,天子又不把他投奔金人的事放在心上,将来位列宰执,岂不是指日可期?
怀着这样的轻松,秦桧被赵桓召见之前,满脸阴森,心思沉重。而召见出来,步出天子后,竟是满心的轻松写意,略显削瘦的脸庞上,也竟是露出几分笑意。
待他出来,自有负责的小吏将他迎往,送到城内一处馆舍安歇下来。
这一伙南回官员都不是长安人氏,全数被集体安置。除他们之外,尚有不少川陕本地的官员,却也并没有在长安购房,也只得凑集一处暂住。各人知道,川陕凋敝,尽无可能累赘起一个首都的功效,在长安不过是权宜之计,将来必得迁都。
既然如此,又何必糟践钱财。
当夜无话,待到第二天天明,上课的地点却与住处不远,各人安步当车,也不过一柱香的工夫,便已到得。
丁薄等人,原认为这堂下学习的名目,是李纲畏惧他们分薄权利,故意刁难。待与其余“同学”会合一处,竟是发觉熙熙攘攘,济济一堂百多名官员已经先期到来。
看他们瞠目结舌的样子,堂下学习的教谕却是赵桓亲身调教出来,这些官员的脸色早见了多次,当下也见怪不怪,上前笑道:“诸位大人不必惊奇,听李大人说,学习班不但要在长安办,将来收复东京,还要在东京办,其余临安、成都、建康、福州各地,所有官员都可相机进班学习。”
他抚须微笑,赞道:“李大人认真贤明,竟能想到如此主意。”
这教谕实在也在弄鬼,此事瞒的住天下人,却是骗不了他。此人蓝本不过是川中一县丞,还是赵桓在巡视川中时创造他颇有才干,带在身边,悉心教习。好在此人年轻,吸收事物很快,不过几个月工夫,手段见识已经大大增长,很能当成一个人才来应用。这学习班毕竟是要做什么,其本质为何,创造者是谁,此人心知肚明,此时夸奖李纲,不过是秉承赵桓的宗旨,将祸水往李大人身上引罢了。
此语一出,其余各人果然是连声冷哼,对他的话不置可否。若是说这主意是赵桓所出,各人自然不敢冷哼,说不必定还要违心赞美几句,但腹诽却是免不了的。
一时各人闲话说完,进得房往,按早年规矩,先是拜过了孔子,然后却是请出了赵桓的画像,各人参拜。
看诸人都是一脸呆象,显然是不解,那教谕叹一口吻,又解释道:“这却是本官的主意了。诸位大人试想,我等读圣贤书,所为何事?自然是行孔孟之道,报效国家。国家者,虚无缥缈,如何报效?自然就是天子陛下了!本官已经请示过陛下,得陛下恩准,不但咱们要在开课前拜过陛下御容,还需朗读誓词,下课离开,也需如此。下官还又请示了陛下,不但官员要如此,日后由官府创办官学,让贫家子弟读书,也需如此。如此一来,我大宋臣民百姓,都不但要在心中有陛下,效忠宋室,言行举止,亦需如此。”
“哦哦!”
各人听的目瞪口呆,宋朝士大夫集体意识很强,君权也没有神化到明清时那么厉害,纵是明清时际,也没有早晚参拜天子画像的事。
只是,这教谕官张嘴陛下,闭口忠孝,各人又无法驳斥,总不能告诉他大伙不爽此举,让他把天子画像收起来?
待乱哄哄的闹腾完,那教谕皱眉道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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