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 学习心得（1/2）
秦桧自参加堂下学习后，在开端就认识到了这一关难过。几个月下来，同期学习屡屡犯规，眼看学习的期限一加再加，那丁薄和何粟二人，学习期限已经加到四年，两人都是须白皆白的老人，自己屈指算算，只怕今生再也没有机会毕业，想到凄楚处，两人却是落下四行老泪。
秦桧见机的早，人又灵醒，自进班学习后就紧随着教谕和讲师的脚步，老诚实实，不敢稍有懈怠。开春之后，又先在长安买了宅院，又写信让家属自江南过来，竟是在长安城内安下家来，一心一意要做个好学生了。
如此一来，江南乱起，长安人心惶乱。天子身边的大臣，有不少将家人产业留在江南，虽说西军精锐南下，叛乱不怕不平，只是枢密院的黑牌军报并不瞒人，各人都知道刘光世军费不足，军心不振，为了勉励军人士气，竟是放荡部队在江南抢掠。
消息传来，长安本地的百姓不过痛骂几句，赞几句西军无敌，自能剿平叛贼便罢。而各人干系到产业和家人生命，痛骂之余，不免悬心。
于是不但丁薄与何粟等人愁眉苦脸，其余家在江南者，也是整日长吁短叹，难以欢颜。
秦桧一来学业顺遂，这堂下学习的内容，不过乎是赵桓改良的一些后代法条法令，还有一些忠君报国民族大义的政治讲义，他连科举也中得，只要居心来学，自然是得心应手。
他却不如那些被迫学习的官员们对这些内容有本能的抗拒，只是照本宣科，并不懂得其本质。《官员责任制度》、《诸子百家论》、《秦法汉法考辩》、《试论两税改良》，《西域各国见闻录》，除了吃饭睡觉必要的应酬之外，秦桧天天逐日，都抱着这学习班里的一本本讲义，拼命研读。
这些东西，都是赵桓借着探讨古代学说和文献的名义，或是改良法律的噱头，用后代的很多成熟的政治制度的学说和理念，加以改良和包装，塞进了讲官的讲义之中。
其中，有来自西方国家的政治学说和构架，也有中国千百年下来，封建制度中的佼佼者们创造的很多切合中国实际的改良制度。
将丁税杂税一并交纳，省往了若干环节的一条鞭法。
在一条鞭法上更加先进的摊丁进亩。
秦桧在夜间浏览到这两条时，虽是冬夜，竟是额头冒汗，不可遏止。
他一向自忖聪慧，总感到天下间人没有几个与自己比肩，而到得此时，方知天外有天，人外有人。
敬佩之余，不禁往探听这些讲义教材的著者是谁。谁料他百般探听，却是全无头绪，时间久了，只得自己没事击节赞叹，恨不能向者著书者请教，认为平生憾事。
这一日下学之后，他原欲即刻回家，持续研读，到了内院大门处，却被几个官员挡住往路。
“啊，竟是朱相公？”
看到为首的那人身着朱紫，站在学院的青石台阶上，顾盼自雄，正是那尚书左仆射，同平章政事朱胜非。
秦桧不敢怠慢，连忙上前施礼，笑道：“本日好大风，竟吹的朱相公到咱们这里来了。”
朱胜非不知怎地，看着这青年才俊并不顺眼，只是同在朝中为官，本日自己途经此地，分歧被何粟与丁薄等人缠住，当年旧谊很难尽消，这才停步说话，再碰到这秦桧，却是越发的不是滋味。
他拱拱手，只道：“秦大人一见少教。”
他态度冷淡，却是对了何粟心思。
这秦桧全无骨气，与讲堂内的教官们打的火热，学的又非外起劲，何粟也是看的他不顺。
见朱胜非如此，便笑道：“躲一兄，这秦大人在学习班内很是自得，咱们老矣，将来的事还是要看秦大人这样的聪慧人哪。”
何粟为宰相时，朱胜非不过是东道副总管，知应天府，经历官阶都差了老大几级。宋人最重资格，他现下虽是宰相，也不敢对这老臣怠慢。
当下换过脸色，向着何粟笑道：“正是如此，我看陛下的意思，对堂下学习中的优良者，将来必会重用。秦大人简在帝心，将来必定出将进相，位列宰执指日可期！”
他说罢哈哈大笑，何粟等人自然凑趣，一起抚掌大笑。
秦桧气的发昏，他自中进士以来，还没有人敢如此折辱他。当下只想抱拳便走，想了一回，却是平心静气，向着朱胜非道：“秦某谢过相公吉言，但愿有相公所言的那天。”
他如此不卑不亢，却教朱胜非大是为难。其余几个看热烈的官员，也知道秦桧没准认真能位列宰执之位，当下连忙插上几句闲话，将这小小过节揭了开往。
何粟见朱胜非面露郁郁之色，知道他发作秦桧，一来是对此人看不过眼，二来必有心事。因向朱胜非问道：“躲一兄，看你脸色郁郁，似有心事？”
朱胜非长叹口吻，拂袖道：“朝廷大举用兵，吴玠由汉中出饶凤关，所部兵马也已齐集。听说，镇守平江的杨沂中也是不稳，若是他也反戈相向，东南必定腐烂至不可收拾。”
在场的人有不少都是江南人，一听他说，各人都是发急，不禁七嘴八舌，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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