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（1/2）
秦桧先是喜不自胜，待赵桓如此一说，又觉如如坐针毡，惊喜交集之下，竟致汗透重衣。
适才那宫女退出后，早有值班的起居舍人赶来侍候。天子召见宰相，向来如此，也不认为怪。君臣二人闲话几句，那起居舍人也是记个不停，认为后代垂范。
赵桓与秦桧说笑几句，又看他脸庞眉眼都是烟尘疲惫之色，固然知道此人是何等样人，到底心中受用，又好生夸赞了几句。
几句过后，秦桧脸色回转过来，赵桓却收了笑脸，正色道：“说说吧，此次清军毕竟如何？”
秦桧精力一振，眼眉一挑，向着赵桓朗声道：“臣此次清军，由禁军清退至厢军者，一万三千余人，斥退不用者，六千一百人，陕西六路，一共清出两万老弱病残不堪为军者。”
“好。”
赵桓也是一喜，宋朝清军也有制度，早年尚行之有效，现下早就无人肯做这得罪人的勾当，这一次清军成效如此之大，也与这秦桧认真得力有关。
见他兴奋，秦桧也是喜笑脸开，又道：“依着陛下的打算，清退之后，再从陕西弓手乡兵中选取精良武勇之士，整编充进各军。如此一来一还，固然人数大致相当，实在战力提升，与往日惫懒情况，尽然不同。”
赵桓却没有秦桧这么乐观，见他如此兴头，只淡淡一笑，问道：“如何见得？”
秦桧不知怎地。最怕他这种若无其事的脸色，心中一冷，只得将脸色收了一收，警惕翼翼道：“禁军俸禄极高，待遇优厚，凡当军者，谁不愿进禁军？以前疲玩泄沓，禁军不以军令军纪为意，战力降落在所难免。今陛下痛下决心。派臣严加清算，臣至诸军，三军将士无不惊恐惕厉，清军出伍之人，无不号啕大哭，痛悔当日不习武艺。以至出军。如此以来，留者知道厉害，新进者，也知道军纪不同登基。况且陛下也有言在先，此次清军后。将常派监军御史驻于军中，严明军令军纪，认为常例。这样一来，何愁三军不效命，遇敌不逝世战！”
这一番说辞，他是事先想好，说的条理层次分明，为的是搏赵桓更加信用，兴奋之下。甚至可以使他兼任枢密。
只是说完之后，赵桓还是脸色不变。固然说了一句：“秦卿见识地好。”却明显是搪塞了事”，怎么上心。
他自然不晓得。实在这种军事制度上的改革与改良，岂又是一个清军可以涵盖。中国自秦汉以降。部队的战斗力越来越低，军事制度在唐朝的府兵和镇兵制失败后，宋朝的募兵制又是失败，到了明朝的卫所军制时，简直就是失败中的失败。
但凡稍懂历史的人，都知道宋朝部队战斗力低下的积弊很多，既又没有自然养马地而不能有大规模地骑兵队伍有关，也与天子的瞎指挥有关，也有对武将的不信任和不敢重用有关。用更戍法使得兵不识将，将不识兵来限制武将的权威，便是宋朝的开创。
在北宋末，南宋初这一特定的历史时代，这种局面得到了相当程度地改观。固然仍没有成建制的骑兵队伍，依附岳飞等盖世名将的个人魅力来组成的部队，纪律严明，战斗意志极强，面对上风的敌人仍能保持茂盛地斗志，这种局面，却也是削弱了政府在部队的影响力，使得部队渐渐有形成将领私兵的情况。
岳家将、太尉军、吴家军，种种称呼，使得部队对将领的个人效忠达到了一个宋朝完整没有过的危险局面。
赵桓所虑者，也在于此。
他当然信任岳飞等人的忠心，不过任何将部队私人化的行动，都令得掌权者不能自安，他自然也不能避免。
为了使将来不涌现这种为难局面，只有未雨绸缪，先进行部队制度上的改革，不但要强化部队的战斗力，也要强化政府对部队地尽对把持，清军斥退老弱，不过是最简略的外科皮毛手术，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。
只是这样地考量和打算，就是讲给秦桧来听，他也是完整不懂。
此人固然有些才干，到底太热衷了，与他在史书上的记载完整相当。
这样地一个人，赵桓怎么会放心把全部部队制度改革的事，与他商量，此人若是在其中弄鬼，则祸不可当。
他只顾闷头想着心思，秦桧却不知道哪里不对，只看着赵桓脸色越来越阴森，却是不知道哪里触怒了天子。
半响过后，赵桓却忽然问道：“此次你到诸路清军，除了出征诸将外，其余留守将军都有接触，说说观感如何？”
秦桧面露难色，嗫嚅不语。
赵桓会心，挥手道：“旁人都退下。”
诸人依命退出，制度是制度，赵桓地威严，却也越来越没有人敢触犯。秦桧见各人退出，方向赵桓道：“陛下，以臣之见，陕西诸路将领中，当以刘錡最为精彩，余者皆不足道。”
“不错。”赵桓颔首点头，很赞成他的见解。
顺昌之战的指挥者刘錡，以两万人破金兵十万，威名赫赫，固然不是复兴四将，不过是资格和指挥的大战斗未几造成，实在论起功劳和能力，远在刘光世等人之上。
秦桧得了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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