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三、也许还有另一条路(2/2)
在那里是安稳,可别说只干了二十多年,即便是三十、四十年,干到老逝世,也别想有出头那天!再者,你男人那性子太过诚实了,你又不是不知道,有功劳时,轮不到他,有了罪过,他可不就是现成的替罪羊么?!”
路妈妈委曲笑笑:“哪里到这个地步……他也经常拿别人赏的东西回来……”
“一点零头而已,你怎不想想别人得了多少?!”卢婶子瞪她道,“我是一番好意,若不是咱俩从小要好,我们当家的又想找个诚实的帮手,我也不会开这个口。”
路妈妈沉默着不说话。春瑛被她们的话题吸引住了,摒声静气地侧耳细听。
卢婶子持续劝道:“你是不是担心到了庄上,日子过得不如京城舒服?我诚实告诉你吧,庄上是冷清些,没京城繁荣,但上头没人管着,我们两口子也算是说一不二了。再者,我们那庄子大,足有一二百户,三十顷地,都是祭田!说句犯忌讳的话,即便侯府日后出了不肖子孙,全府高低都遭了殃,也不会落在咱们头上。一年四季,除了几个大节里送孝敬回府,向上头请安,其他时候,我们过得比一般的财主老爷还舒服呢!”
路妈妈有些意动,但仍迟疑着:“虽说如此,但这毕竟是大事,他就算真往了,我们还有孩子在府里呢。”
卢婶子抚上额头:“我的好妹子,你怎的糊涂了?暂时离开一两年又怎么了?你们到了庄上,干得几年,上头爱好了,说不定也放了你们一家,那时候你家秋姐儿才叫享福呢!”
路妈妈笑着刚说了句:“这话也说得太……”便被春瑛打断了:“婶娘,您能说得明确些么?!”她有些激动地扑过来,心里嘭嘭直跳。
卢婶子诧异地看了她一眼,才对路妈妈笑道:“瞧,连你二闺女都比你上心。”路妈妈却骂春瑛:“你这小蹄子,这跟你有什么相干?快回往做你的活!”
春瑛没顾得上她的话,只是追问卢婶:“婶娘,您刚才说,上头或许会放我们一家出往,这是真的么?您要我爹往干什么?”
卢婶笑道:“只是到庄上管事,就象你卢大叔那样。不过卢家几代人都管着侯府的田庄,在主子跟前也有些脸面,侯爷前儿才发了话,说要给我们一家子脱籍,另签契约,这样即便往后出什么事,我们家也能长长久久地照管庄子。”她又转向路妈妈:“等这事儿成了,府里照例要再派家生子过往的,你们家也是几辈子的老人了,花些银两打点一下,未必不成事。等你们往了庄上,做事勤快些,我再让我们当家的让几个功劳给你男人,不就行了?若是有福的,不过几年工夫,也熬出来了。”
路妈妈不放心肠问:“会不会对卢管事有什么妨碍?要是为这个让你们得罪了别人……”
“这会有什么妨碍?”卢婶子哂道,“我们还巴不得呢!横竖是要派人往的,若是派了处不来的人,我们还要受闲气!倒不如咱们两家在一处。你若真的放不下秋姐儿,等你们在庄上安置下来了,就想个方法,让秋姐儿称病出府,不就一家团圆了?”
路妈妈还想说什么,春瑛又一次抢了先:“婶娘,这事儿真的能成么?我爹要是往庄上干几年,府里真的会放他?”
“只要升上大管事,都有机会放的。”卢婶子笑了,“现如今府里的几处产业,都有管事,其中最为体面的几位,今年都要跟我们家一起脱籍。我也是听你卢大叔说的,固然不知道侯爷有什么打算,但能脱了这身皮,往后儿女们也不用再受苦,我跟你卢大叔这几年也有些积蓄,再置上几亩地步,这辈子就再无所求了。”
路妈妈压低了声音:“你就不怕……你们家也干了几辈子了……”
卢婶笑笑:“别人或许会担心,我们怕什么呢?难不成为了一点钱财,白白放过这个好机会?我可不想日后的孙子、重孙子怨我。”
她俩持续窃窃私语,春瑛却再没有心情听下往,她现在满头脑都是卢婶子刚才的话。
她之前愿意让步,进府当丫环,只是为了以后能得到自由,又可以赚点钱而已,可是家人仍然是奴仆身。本来,她是想出往了再想措施替家人赎身的,现在却有了更好的措施。父亲若真的象卢婶说的,当了这个管事,那几年后他们一家人都能自由了。
她似乎找到了一条更加光明的前途。
(封面……感到如何?)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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