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四十九章 灰心(1/3)

路有贵愣了愣:“你说什么?”

“就是这个小田庄!”春瑛不自觉地身材前倾。语气里带了几分急切,“没人抢又离得远,不是最好不过了吗?所谓山高天子远,卢叔卢婶的日子过得这么滋润,就是由于西山庄子离侯府远,老太太、侯爷和太太都不往管,每年只问生产就算了,其他事都由他们夫妻俩做主。本来顺义那个大田庄也很好,可是爹说有好几个人抢,即使抢到了,也会被人掂记着。倒不如咱们家把那个小田庄抓得手,然后找机会全家搬过往……”

她想过很多脱籍的措施,但父母不赞成,她又有什么方法?再熬几年,等父亲熬到了大管事职位,或许会寻求更上一层,脱籍出往,但那时她和姐姐也过了婚配的年纪,天知道上头那些人会把自己配给哪家的阿猫阿狗?在现阶段,她能做的,就只有在规矩答应的领域内。尽可能少受高位者的奴役,不让他们太过影响自己一家人的生活了。假如父亲能够成为独当一面的田庄管事,而自己一家又能成功随他搬到田庄里生活,那么除了每年回府报告经营状态与上报生产外,就不需要在侯府里执役,她们姐妹的婚姻也可以不受侯府安排。等弟弟再大两岁,就让他在那个田庄的学堂里吸收教导,将来再想个方法脱籍……

春瑛咬咬牙,这是她能吸收的底线了,赎身比她预想的要艰苦得多,而得不到家人的支撑,更让她沮丧。

路有贵眉头大皱,盯着女儿看:“春儿,你是不是……还在想着脱籍的事?”

春瑛心中一惊,张张口,便闭上了嘴。她不否定这一点,与母亲相比,父亲也许能更理智地倾听她的想法。

路有贵明确了,闷头喝了口茶,另一只手的食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,半晌才道:“我就知道你还没打消这个主意……也不知道你小小年纪,怎会几年都抱着这个动机不放的。你是看你卢叔当了田庄管事,就能脱籍,便想叫我也这么做吧?不往抢顺义的庄子,是怕你爹我抢不过人家?”

春瑛稍稍冷静了些,重新坐回本来的地位:“我……我也是为了家里好……一直为人奴仆,事事都不由己。哪里比得上自己当家作主?”

路有贵叹道:“为人奴仆又如何?你当出往做平头百姓,就必定有安乐日子过了?你二叔跟我说过你在外头这一年的情况。那个姓胡的皇商小少爷,一被赶出家门,就落魄得连我们都不如,你跟他出往卖东西,不是还被官家子弟欺负么?若不是三少爷偶然遇见了出手帮忙,你要怎么办?平头百姓……哼,平头百姓一样做不了自己的主!”

春瑛急急辩道:“那是遇上了不怀好意的人!只是偶然……”

“外头的坏人多了往了,你怎知道咱们家不会遇上?”

“那……卢婶家里脱了籍,不也过得很好……”

“他们那是主子恩惠!”路有珍贵重将杯子放到桌面上,“说是脱籍,不过是给他家儿子一个前途!实在仍象本来似的,做一样的事,当一样的差!你当他们家就能自己做主了?!快给我打消了这个动机,叫人知道了,必要编排你有背主之心!到时候我们一家子都要被你连累!”

春瑛眼圈一红,咬着嘴唇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,越想越感到委屈,不一会儿视野就含混了,几乎要掉下泪来。

有人掀开帘子走进来,春瑛听到动静。知道是父亲,便扭头过往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脸。路有贵盯了女儿一会儿,叹息一声,放缓了语气道:“好了,闺女,我知道你心里是想着让家里人过得好些的,你是经过了先前的事,生怕以后会再吃亏,所以想早早脱身出往,是不是?”

春瑛听到他这么说,眼泪终于忍不住要掉下来了,扁着嘴抽出手帕一把擦了,泪水却止不住地不停往外冒。

“你这孩子……”路有贵无奈隧道,“你当你爹我心里就没想法么?若不是家生子的身份,当年咱们老路家那样的富贵,京里各大商展的东家,见了面也要称你太爷爷一声老爷子,可一夜之间,就全变了样,你太爷爷逝世了,只拿一张破席子卷了草草埋葬,你爷爷更是连祖屋都没保住,全家人天天被人嘲笑欺负……可这都是命啊!谁叫咱们家祖上就是侯府的家奴呢?!”

他叹了口吻,回想当年,也有些哽咽,“可是……出了一趟外差,一路上看的世面多了,爹心里也有几分庆幸……若不是生为侯府的奴仆,咱们还要为一日三餐奔走劳碌。遇上灾年,连命都不知能不能保住,你们姐弟三个没了依附,说不定就要流离失所,仍然是被卖身为奴的下场!那时候还未必有侯府这样的好人家愿意收留你们呢!”

春瑛一边听,一边慢慢转过身,看着父亲,吸吸鼻子,道:“我们不会那么惨的……我们可以找一个富庶的处所,做点小生意,爹那么能干,咱们不怕赚不到钱,等弟弟大了,考个功名,咱们也能象别人家那样,过得快快活活的……”

路有贵闻言失笑:“你也太看得起你爹我了,你认为真是爹能干么?别人愿意跟爹打交道,不过是看在侯府的面上,若没了侯府,爹什么也不是!”

“不会的!”春瑛忙道,“小飞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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