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章 安慰（2/2）
趟家。我爹的上司小陈管事。他亲叔叔和堂兄弟就仍在太太外家为奴，一家子分在几个处所，这种事多了往了……”她欲言又止，想到自己家就算赎了身，二叔却是要跟大少爷走的，也算是骨肉分别了。
周念淡淡一笑：“这些事都是由侯府的主人决定的，不是吗？攸哥儿就是侯府将来的主人，只要他发话，你还怕什么呢？”
春瑛心中先是一动，但又很快摇头：“他现在还是个小孩子呢，事事都要听侯爷太太的主意。等到他当家作主，不知还要几年。”
“那我总不是个孩子了吧？”
春瑛停住：“你？”
“就是我。”周念笑着端坐回原位，“你忘了当初我答应过你的事了？等我家平了反，攸哥儿便会将你一家送给我，届时我不但不会干涉你家的事务，你们想要脱籍，我也会爽直点头的。”
春瑛心中一阵惊喜，她怎么就把这件事忘了呢？忙道：“对、对！你答应过我的！”她信任周念不会违约，心中顿时松了口吻，但又马上紧张起来：“那……念少爷，你家里几时能平反？我记得你离开侯府前，就已经有好消息了吧？”
周念笑着点头：“已经有两位大人得到了平反，他们都是家父生前的知交，想必好消息已经不远了。侯爷让我稍安勿躁，静待机会。”
春瑛面露喜色：“那可太好了！”说罢又有些惭愧：“对不起……我好象一直在说自己的事，却忘了问你过得如何了……”
周念没有赌气，眼神却有几分黯然：“我？也没什么，你出府不到一个月，我就离开京城了……先是到了山东边界……侯爷买通了门路，把调换我的人救出了盐场，打算在路上换回来……”他顿了顿，低头沉默了一会儿，才持续道，“那人……已经被折磨往了半条生命，大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，才让他活着支撑到约定之处……我从没见过这么消瘦的人！一想到若不是侯爷相救，我今天就是那个样子容貌，甚至有可能支撑不了这么多年！而那人……本是无辜稚子，为了孝道才自愿做了我的替人……进盐场不过三年，他父亲便逝世了，他却还要在那里苦苦挣扎……临往之时，也只求再见家人一面……”
他眼圈发红，声音发抖，似乎有无尽哀哀埋躲在心中，却不能发泄出来。春瑛也随着红了眼圈，忙把那块布帕递过往。他挤出一个委曲的笑，接过了帕子。才持续道：“惋惜他没来得及，还好侯爷的人带来了他家人的消息，说他**嫁了个河间府的木匠，又生了个儿子，日子过得还好，他妹妹在三年前嫁给一个小商人，已经有了一儿一女……他是笑着闭眼的，还向我道谢，可我却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……为了掩人线人，他是夜里下的葬，坟上甚至没有立碑……我感到自己真是罪大恶极！为了我，才害了他一辈子，他受尽苦难，逝世了也要隐姓埋名，我却借了他的助力，光明正大地回到了京城……”
春瑛忙道：“不是的，你那时还小呢，哪里知道这些？整件事都不是你在主导，你不过是屈服安排而已！”
周念摇摇头：“若不是由于我，侯爷尽不会找上他……他小时候……原跟我有几分相像……他在盐场替我受罪，我在侯府吃穿不愁，除了不能随便出门，偶然受李敞几句讽刺，便一直养尊处优，却还感到自己受了委屈……我有什么脸说这种话？！回想当年，获罪的人无数，连我的至亲都被放逐偏远之地，我一直留在京城里，得侯爷庇护，真是享了天大的福了！可我除了偶然想想他们，再感叹几声那替下我的人可怜，还做了什么？自暴自弃，颓废度日……该逝世的应当是我才对！”
他握拳大力打向胸口，春瑛忙拦住，劝道：“别这样，这不是你的错，你们都是冤枉的不是吗？你当年毕竟还是个孩子，又能做什么？何必这样苛责自己？”
“可我没脸见他们！”周念激动隧道，“我过得比他们好一百倍，却还敢心生怨怼，若不是你提示了我，我哪里还记得起有人正在替我受罪？我是舒服日子过得久了，连父亲教我的做人性理都忘光了，就算日后为他平了反，又哪里有脸往见他？！”
春瑛牢牢握住他的手臂，禁止他再伤害自己：“你现在就算把自己打伤，又有什么用呢？！”
周念停住，继而全部人泄了气：“是啊……人都逝世了……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春瑛盯着他，“替你服役的人逝世了，可其他人还活着，你应当做的是把他们救出来！还有那个人的家人，你也要尽你所能的往照顾，不是通过侯府，而是靠你自己的气力。你难道不想……为他做一点事吗？”
周念看着她，看了好一会儿，才安静下来，闭上眼，喃喃低语：“春儿……”
（写到一半重改……唉……对不起了……）。.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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