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五、送饭(2/2)

熟悉了古代厨具后,做得最好的一道菜。

路有贵嘴角微微翘起,口中却骂道:“你们娘俩真是多事!好象我在这里没饭吃似的。”又叫女儿向同寅见礼。

屋角的两个男子也和路有贵一样,穿着上褐下蓝的短褐,戴**帽,其中一个跟他差未几年纪,一个只有二十来岁,都笑着受了礼,那年轻些的就打趣道:“老路养了个好女儿呀,还特地送热饭来,不象我们,只能吃冷冰冰的咸菜馒头。”

“谁要吃冷冰冰的咸菜馒头?”门外冷不防冒出一个声音,接着进来一个年轻男人,长着几条稀疏的胡须,脸色挺白,穿的虽也是短褐,却是绸面的,还加了一件石青色的潞绸罩甲。

其他人见他进门,都收了笑,十分拘束地肃立行礼,口称“万二爷”。春瑛见老爹也站了起来,忙避到他身后低下头,作乖顺状。

那万二爷笑眯眯地走到桌边,对路有贵道:“你家里送饭来了?不错嘛……都有什么好菜?”说罢不等他答复,便先揭了盖住篮子的厚布和碟子,往里一瞧,本来是一碟炒鸡蛋和一碟自家腌的酱黄瓜,另有一大碗冒着热气的大米饭,一点肉星儿都没有,倒是有一小壶粗制的米酒。

路有贵本来露出了紧张的脸色,看清篮中的菜色后,才暗暗松了口吻,赔笑道:“只是家常小菜……万二爷要不要试试?”

那万二爷藐视地扫了他一眼,随手将厚布丢回往:“不用了,你自个儿吃吧,酒少喝点儿,仔细误了正事!”

说话间,大厨房的人将门上仆役的午饭送来了,是两大屉馒头还有一大盆咸菜,外加一桶白米粥。除却粥桶还冒着一丝热气外,其他的都已冷了。家丁们纷纷围上往,其中有个后生小声抱怨:“又送晚了……”被旁边的人扯了一把,便闭了嘴。

万二冷着脸走出往,扫了众人一眼,弯腰拿起一个馒头,道:“我方才闻声有人抱怨,说咱们吃的是咸菜馒头,这话是对府里的安排不满足了?嗯?”

众人都低头垂手,一声不敢出,万二持续睨着他们道:“这可是白面馒头!还有热腾腾的白米粥!你们可知道外头有多少平头百姓连一点白面都吃不起?!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!老太太、侯爷、太太,还有府里的主子们,对咱们已经仁至义尽了!少在那里抱怨!”说到这里,他换了一副恭敬的样子,对着侯府正院的方向拱拱手:“主子们体恤我们,我们就该粉身碎骨以报答上恩才是。平日里偷奸耍滑的都给我记好了,往后再犯,我就上报王总管,赶他出往!”

众人齐齐应了声“是”,都十分恭敬,万二自得地瞄瞄他们,才挥手叫他们吃饭,自己则向角门方向走,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家丁哈着腰小跑上往,问他是想往德喜楼还是三合庄,万二随口应着“凤栖楼的酒好,鸭子也做得肥”,抬头挺胸地和那家丁一起出了门。

春瑛伸长了脖子看着他们离开,回头问父亲:“爹,那个是谁呀?”路有贵苦笑:“是我们门上的管事。”旁边那年轻些的家丁冷笑道:“是王总管的干女婿,什么东西!从前也不过跟咱们似的,如今倒拿起款来了,剥削了咱们的伙食银子不说,还跑往吃什么凤栖楼的鸭子……”

另一名年长的家丁用眼神禁止了他:“算了,少说闲话吧,要是有人传到他耳朵里,你又要扫一个月的地了。”

年轻的家丁一脸不忿,路有贵便说:“算了,大家都心里有数,你何苦往冒这个头?”他拿出篮中的饭菜:“不嫌弃的话,我这两碟家常小菜,你们也分一点?”

年长的家丁忙推道:“这分歧适,你自己还不够吃的,怎能分给我们?”

“我天天都跟你们吃一样的,哪里就这样娇惯起来?”路有贵笑着将酒壶拿起,分到两个空茶杯中,递给两人:“你们也喝一口吧,门房里冷,不象我还能晒晒太阳。”那两人推了几句,便高兴奋兴地吸收了。

春瑛在一旁没有说什么,一边侍候自家老爹吃饭,一边谄谀他们几句,见他们要筹备上工了,才收拾好东西筹备离开。那年长些的家丁欠了路有贵半顿饭,又见春瑛嘴巴甜,心里一兴奋,便把蓝本给自家孩子买的糖莲子给了她几颗。春瑛有些无语地将东西收下,拎起篮子出门,身后还传来自家老爹不放心肠吩咐声。

这时已经过了晌午,街上行人少了些,倒是看到有开店展的人伏在柜台后打哈欠的。春瑛一路闲闲地晃回往,刚转进后街街口,便看到前面有人伏在路边的树上,捂脸痛哭。

她走近了仔细一看,创造那居然是元宵节晚上见过一回的南灯媳妇红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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