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六十章 秋玉的想法（1/2）
秋玉酡颜红地，低头不语。春瑛催了几次。都没回应，她急了，泄气道：“姐姐平时最是干脆爽利，怎么碰到这种关系重大的事，就成了没嘴的葫芦？！姐，现在可不是害臊的时候，已经有人跟爹提亲了，要是哪个有权势的管家硬要订下你，咱们的爹真能抗住么？万一你嫁得不称心如意，到哪里哭往？！”
这话说得秋玉脸色发白，眼中微微露出一份忧虑：“这……咱们爹娘不是阿谀奉承之人，任对方再体面，若是……本人不好，也不会答应的。如今爹在太太手底下做事，又是大掌柜，谁能逼得了他？”
春瑛哂道：“谁都逼得了他！你忘了？你头上还有老太太呢！你的亲事，毕竟是要老太太点头的，过几天就是中秋，按规矩各处管事都要来磕头，万一到时候有人来探口风，老太太心里一兴奋。随便答应了人，你还能说不吗？！”
秋玉咬紧下唇，低头绞着帕子，半日才道：“春儿……实在……前几日曾有人来求琉璃……”
“咦？！”春瑛大为惊奇，但想想也很公道，琉璃是老太太身边的第一人，年纪也有十**岁了，再不嫁人就有些迟了，她样子容貌好又能干，还很得老太太信任，假如能娶到她，就即是得了一个大靠山，别人怎会没想到呢？于是春瑛问：“是哪位管事的儿子吗？还是年轻的管事？”
秋玉摇摇头，似乎感到有些难以开口，迟疑了一会儿才道：“是四老爷家的敷少爷。”
春瑛感到这个名字有些耳熟，仔细一回想，不正是胡飞那个好朋友叙少爷的嫡兄吗？也是本家的少爷，听说是中了举的。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娶琉璃？！她忙问：“是做妾吗？老太太怎么说？！”还有，秋玉忽然提起这件事，到底是什么意思？她该不会有了这方面的意向吧？！
秋玉低声道：“敷少爷娶妻三年，一直没有子息，听说敷少奶奶是个厉害人，连个屋里人也容不得的，族里都传遍了，四夫人又是个挑剔的，因此外头的人家都不肯把女儿送到他家做妾。四夫人不知怎的，竟然把主意打到琉璃头上。说是一过门就直接抬举做姨娘，想着有老太太的面子，敷少奶奶也不敢欺到她头上。琉璃在里间一听就哭了，老太太也立时拉下脸来，不过当着很多本家太太奶奶们的面，不好发作罢了，随便找个理由推了。后来四夫人再次来求，她才明说，离不了琉璃，最后磨不过四夫人，只得答应了……将水晶嫁过往。”
水晶？春瑛听说过这个名字，但没有打过交道，只记得她在老太太屋里的八个一等大丫头中，是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个，性格有些软弱，但长相挺喜庆，而且身材……比较壮实。
秋玉的脸色有些黯然：“水晶哭了两天，老太太都不肯改口。姐妹们只好慢慢劝她，毕竟是嫁给本家少爷，又是个有前途的，熬几年有了哥儿。兴许比嫁给别人强。只是……这都是好话罢了，我们心里有数，敷少奶奶是个厉害人，从前敷少爷身边也有过人的，如今全都不知上哪儿往了。水晶身份不一样，敷少奶奶明里不敢给她脸色看，暗地里还不知会使什么手段呢！予人为妾……毕竟是命苦……”
春瑛将头挨上姐姐的肩膀，轻轻安慰道：“别难过了，做妾当然不好，咱们尽对不能给人做妾！”
秋玉苦笑：“你当这种事是由得我们做主的么？琉璃运气好，逃过一劫，是由于老太太离不了她，我们底下这些人却比不得，也不知道几时就被指了出往。你不知道吧？因四夫人讨到了水晶，有两三位本家奶奶也心动了，想要给自家儿子也讨一个往。这院里的人，凡是牌面上的，除了琥珀和玛瑙年纪最小，不到十六，其他人……全都到了配婚的年纪……”她酡颜了一红：“有位远房奶奶，也私下跟我说过几句混账话，但她还没那脸面，倒不用放在心上。只是……守顺义庄子的木管事……他家女人进府请安时，特地来瞧过我……”
春瑛心中一动，顺义庄子，正是近期才换了管事的侯府产业之一，这位木管事想必是新上任的，说不定就是向自家父亲提亲的人。她眼珠子转了两转，才问：“那姐姐心里是什么主意呢？既然不想做妾……那就只有嫁府里人家……和外聘两条路了。木家虽是大管事。但咱们不知道他家底细，总是放不下心，而且假如是管事人家的话，我记得几年前卢婶也提过，她有个侄子，也管着一处小田庄……”
秋玉又啐了春瑛一口：“那事儿早黄了！人家年纪比我大好几岁，往年就娶了媳妇儿……”脸一红，降低了声音：“府里的人家，差未几年纪的，咱们都心里有数，多半已娶了妻，剩下的……没几个能混出人样来……”
春瑛想想也是，古代人结婚早，到十六七岁说不定都做爹做娘了，自家老娘好象就是十六岁上嫁给老爹的。而侯府中凡是有点出息的男仆，最少也有二十岁了，小陈管事已是少见的青年精英，更何况别人？随便找一个，比如看门的家丁或是跑腿的小厮，秋玉多半看不上。她毕竟跟在老太太身边多年，有体面有长相，又见识过世面，眼力自然不低。惋惜她们这样的大丫环毕竟只能将就府里的小厮们。要不然就是嫁给老爷少爷们做妾，不是终日打算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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