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六十二章 秋日生香（1/3）
春瑛深呼吸一口犹带着枣儿清香的新鲜空气。正打算转身往园门方向走，却听到不远的巷口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：“春儿？”她循名誉往，居然是周念，心中一喜，正想打招呼，却创造他身后随着一个面生的少年，十二三岁年纪，一身小厮打扮，满眼好奇地看着自己。
春瑛猜测他大概是侯爷和三少爷给周念安排的那个小厮，有些拿不准他是否信得过，便强自按捺下看到周念的惊喜，规行矩步地行了个礼：“念……念哥儿，你回来了？”
周念兴奋地快走两步上前道：“你怎会在这时候来？幸好本日府里发了过节的赏赐，我提前将东西带回家来，才遇上了，不然你可就要扑空了。”
春瑛暗暗庆幸，但还有些放不开：“我本日回家，现在是要回府里往了，只是途经这里，想着顺道来看看一下。念哥儿近来可好？有没有活要我帮着做？”
周念察觉到春瑛对身后少年的顾忌，不由得有些懊悔。只得补救道：“你来得正好，我正有一件事请求你呢，还想着什么时候要托个人捎信进往。”接着又给她先容那少年：“这是小远，与我一起在外书房当差。小远，这是春儿，原是三少爷的丫头，曾替我收拾过屋子，平日偶然也会来帮忙做些活。”
小远笑道作揖道：“本来是春姐儿。念哥儿的话忒抬举我了，实在我不过是个倒茶扫地的小厮，给念哥儿打下手的，平日在他家帮着做些杂活，怎的从前没见过姐姐？”
春瑛回礼道：“我如今换了差事，不在三少爷院里了，先前几个月都不得空，今儿偶然回家，才从这里途经罢了。”因不想小远再问下往，便转向周念：“念哥儿要找我做什么？”
周念忙开门进院子，从屋里拿出一件衣裳来，有些不好意思隧道：“不警惕挂破了一个口子，我不会做针线，小远也是门外汉，正烦恼过节时怎么办呢，你来得正好，能不能……帮我补一补？”
春瑛爽直地应了，才接过衣服，便听到小远道：“念哥儿也太讲究了，后街那群闲在家里的大婶们。个个都会补衣裳，偏你不肯找她们来补，我到本日才知道，本来念哥儿是只信一个人的手艺。”
春瑛感到有些奇怪，见周念面露为难之色，更是诧异。他从前幽居在园里时，穿的衣裳就是暗中找外面的裁缝做的，照理说不会嫌弃才是，何况自己往了霍府两个月，又不知几时会回来，他没理由逝世等自己啊？难道是衣裳有问题？
她低头仔细一看，才创造那衣裳是半旧的，料子却很好，只是看起来至少也有三四年的光景了，应当是从前还在竹梦山居时做的。她忽然有些明确了：照理说，三四年前周念“还在”盐场，不可能穿这么华丽的绸衣，交给不知底细的婆子媳妇往做，人家一好奇，八卦一下，很有可能会泄漏机密。
春瑛暗叹周念的警惕。笑道：“我记得这是哪位少爷赏你的？料子倒好，只是这个花色有些旧了，如今在外头也少见。大过节的，为什么不找人做件新衣裳穿？还要特地寻这个出来？”
周念眼中一亮，不由得惭愧，自己竟连这么简略的借口都没想起，忙道：“不过是偶然随侯爷见外客时穿穿，平日哪个耐心穿它？因是少爷赏的，我怕给不认识的人补了，流传开来，反为那位少爷添麻烦，因此便收起来了。蓝本我不知道你会来，还认为今年中秋不能穿它了呢，没想到你来得正巧。我记得家里是有针线盒的，你稍候，我马上给你找出来。”说罢就往翻箱倒柜。
最后还是小远把东西找到了，又劝周念：“念哥儿，你就是太警惕了，大少爷可不是二少爷那样的人，待人最是和睦，侯爷又重视他，不过是赏件旧衣裳，没眼色的才会说他闲话呢！”
周念的年纪与大少爷李敬最相近，身量也相仿，加上二少爷除了姑太太出殡时回家住过几日，便一直留在山上，难怪小远会这么想，周念与春瑛都没纠正他，只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。微微一笑。
春瑛经过两年历练，针线工夫早已非吴下阿蒙了，立即三两下补好了衣裳，交给小远：“回头洗洗熨一熨，穿起来才好看。”又对周念道：“以后再有衣裳，若我不方便，只管交给别人做。这府里的仆役，若家里没有女眷，都是这么做的，不用怕麻烦别人，一次花个一二十文的，那些婶子们也乐意接你的活。”从前她家落魄时，母亲也是靠替人缝缝补补赚钱贴补家计的，想必整条后街的居民中，际遇类似的媳妇子还有很多。
小远听了笑道：“这话说得是，我每每从后街走过，总有人抓着我问念哥儿的事呢，谁叫念哥儿长得好样子容貌，又一肚子才学呢？！”
周念瞥了他一眼，心里已明确了春瑛的意思。他现在跟以前不同了，是“光明正大”地在侯府“为奴”，不必再躲着掖着，其他仆役如何做。他就随着学，若是因心有顾忌而不与人来往，处处表现得与众不同，反倒会引人注意。于是他想了想，便道：“春儿说得有理，那就请小远替我物色一位针线活好的大娘吧，眼看就要进冬，我想要做两件厚些的棉衣。”从前那些衣物，实在都不是一个“小厮”该穿用的，他要尽量跟其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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