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七、萌芽(1/2)
春瑛忙静静丢开扫帚,照着当年在酒店实习时先辈们教的姿势,摆出“谨候客人吩咐”的样子,同时给了母亲一个眼色。路妈妈哪里还要她教?早已捋下袖子,低头听教了。
没有人应声,徐大娘环视四周一眼,又再问了一遍,语气加重了三分:“到底怎么回事?!怎么都不说话?!”
众人略微有些躁动,但互相交换了几个眼色,还是决定不搅和进往。现场一片静偷偷的。
吴婆子眼珠子一转,便甩帕子上前哭道:“哎哟我的徐嫂子呀,是路家的不分青红皂白就骂人!我跟她说道理,她还打我!我的腿啊,我的老腰,都快被她打断了,她还要杀了我哪!”她这话一出,不但路妈妈与春瑛都对她怒目而视,其他人脸上也显出不屑的神情。
徐大娘哪里会信?大喝一句:“别哭了!”吴婆子正嚎着呢,被她这三个字噎住,一口吻没上来,立时便咳个不停,眼泪鼻涕糊了一脸。
徐大娘嫌恶地撇过火,没理她,只拿眼睛往看路妈妈。后者心下着急,忙上前行礼道:“徐大娘,原是这吴婆子素日与我有怨,平白无故上门吵闹,还当着我女儿的面说些不三不四的话,仗着有二少爷撑腰,就要打人。我一时赌气,才还手了两下子,您可要明鉴呀。”
春瑛暗暗点头,虽说老妈没说实话,但那件差事说出来,恐怕几家人都有麻烦,倒不如直接承认了有打人,却又把责任推到吴婆子身上,反而轻易脱身。不知道这位徐大娘相不信任?
徐大娘只是淡淡地说了两个字:“是吗?”也没说她们谁是谁非,倒让春瑛与路妈妈都一阵紧张。
徐大娘环视众人一眼,忽然转向东边扬声问:“那边那位公子,似乎从刚才就在了,不知可曾见到这里产生了什么事?还请您为小的解惑。”
春瑛这时才创造,在离她们三丈多远的处所,站着一个年轻男子,穿着驼色的素剪绒袍子,正背对着她们,牢牢盯着路边一户人家的院墙,仿佛墙上长出花来了。他身后随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厮,还牵着一匹马,正偷偷打量这边,似乎是筹备从这里经过期,被看热烈的人给堵住了。
那男子听了徐大娘的话,慢慢转过火来,春瑛分明认得,他正是她遇过两次的小胡子,不由得吃了一惊。
只见小胡子面露难色,转头对小厮低声说了几句话,那小厮便领命走过来道:“这位大娘,我们家少爷和我只是偶然途经,并不知道这几位婶子是怎么吵起来的,只是听到这位穿红的大娘……”他指了指吴婆子,“在院门处大声叫嚷,让那位穿蓝的大婶不许应主人家派下来的差事,还说要是她眼红就把自家的女儿也送给爷们。这位大婶赌气,就拿水桶打了她一下,那位大娘便说她要杀人,闹得人人都来看热烈,倒把我们少爷给挡在了这里。”
吴婆子一听就急了:“徐嫂子可别信他们胡说!他定是跟路家有勾结,才会帮她们说话!”
小厮冷笑一声:“大娘当我们少爷是什么人?若不是看在你们主家与我们少爷的好友同属一族的份上,我们少爷才不屑跟你一般见识呢!休要信口开河胡乱栽赃!我要是把你方才那些大话都说出来,大娘可就要小心挨板子!”说罢十分有礼貌地向徐大娘行了个礼,便退回主人身边,那小胡子随便扫了一眼过来,仍然转过身往盯着院墙,看都不看这边一眼,似乎十分稳重守礼。
春瑛却感到他分明看到了自己,料想他定是认出来了,细细想起他小厮的话,不由得暗中叫好。固然那些话字字都没有夸张曲解,但有意无意间,却偏向了自家这边,必定是故意的吧?小胡子果然十分有眼色。春瑛想起元宵时他让给自己的鲤鱼灯,便感到他更顺眼了,连那两撇不太和谐的小胡子都变得十分有型。
吴婆子却不这么想,她简直恨不得扑上往咬小胡子一口,却被徐大娘用眼神制住,只得怏怏地闭了嘴。那徐大娘远远向小胡子拜谢,便命众人让开道路,让他们离开了。
等他们一走,徐大娘便沉下脸,盯着吴婆子问:“方才那位小哥说得可是真的?!”
“哎哟我的好嫂子,您可不能信外人的瞎话呀!”吴婆子哭丧着脸甩帕子,就要扑上来大哭,徐大娘往旁边走了一步,利爽利落地避了过往,又问:“他说你的那些大话……又是什么?”
吴婆子哭声一顿,继而嚎得更大声了,却从帕子底下偷偷看她,眼力闪耀。徐大娘心中有数,将视线转向其他人。
这时候的形势已经跟先前不一样了,既然有了外人作证,又有徐大娘出头,在场的媳妇与婆子中,有素来看不惯吴婆子的,再没有顾忌,便七嘴八舌、添油加醋地把她的恶行恶状数落出来,把她蓝本的七分罪孽添到了十分。路妈妈一脸自得地站在边上,偶然插几句嘴,心中无比爽直。
春瑛却微微皱起了眉头,固然吴婆子可恶,可是这赶尽杀尽的架势……怎么叫人心里不爽?难道她跟老妈是被人利用了吗?
徐大娘最后把持住了场面,并且叫人带走了吴婆子。留在原地的众人还在议论纷纷,嘲笑吴婆子恶人有恶报,也有人奉承路妈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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