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七十一章 窗里窗外(1/2)

春瑛打算请假回家一趟。远远看见玲珑等人离开了上房,料想霍漪已经空闲下来了,便走了进往,左看右看都找不到她,隐约瞥见里间有人影,才创造她坐在书桌边,不知在看些什么。

春瑛轻轻走近,离霍漪还有五六尺远,就有些迟疑地停下了脚步。

霍漪手里拿着封信在发呆,眼角隐隐有银光闪动,眉眼间却带了一抹惊喜。不知她看的是谁的信?信里又有什么好消息?

春瑛警惕地叫了她一声,霍漪瞬间醒过神来,飞快地拿过一本书将信压住,背过身用帕子擦了擦眼角,才重新挂上一脸淡然,回头问:“什么事?”

春瑛的视线在那本书上飞快地扫过,便看向地板:“小姐,奴婢想讨一日假,奴婢姐姐的孩子快到周岁了,因此想要往看看。”

霍漪有些惊奇:“本来已经周岁了?怎的没听人说起?”

春瑛笑了笑,秋玉离府已经有两年多了。固然在头一年还时不时回来请安,但接下来怀孕生子,走动就少了,人走茶凉,加上从前与她共事的大丫头过半嫁了人,自然很少有人提起,这实在并不是一件坏事。

霍漪微笑道:“既是这样的喜事,你就索性回家住两天,横竖我这里没什么事。不过今天你还要煮茶给二妹妹喝,明儿一早再走吧,后日晚饭前回来。”

固然打了折扣,却已经算是“两天”了,春瑛有些惊喜地谢过霍漪,退出上房,便急急往收拾东西了。

仍然是二等丫头回家的排场,仍然是赵大娘,但跟车的小丫头已经换了人。春瑛有些庆幸,这个小丫头比亭儿还要贪玩些,得了她塞的十文钱,便急不可待地跑了,比赵大娘还要心急。后者有些为难,骂了几句,便赔笑道:“姑娘别赌气,回头我定要好好教训她!”

春瑛笑道:“没关系,实在每次都要大娘陪我回来,实在是累着您了,我不过是绕着府墙走上一二里路。四周都是熟人,何必这样警惕?下回您再陪我回来,就在街口放下我得了。”

街口离赵大外家更近,离路家却有些间隔,但赵大娘心下一想,这后街一带少有外人来的,真是没必要担心,便笑着说笑几句,促走了。

春瑛回到家中,却创造没有人在,前后里外看了一遍,见父母和弟弟出门的衣裳少了一套,平时母亲挎着走亲戚的大提篮也不见了,料想父亲多半是往了店里,母亲很有可能是带着弟弟出门往了,不是往了外婆舅外氏,就是往看姐姐了,便把带回来的累赘收拾好,打扫了一下屋子,然后坐下傻等。等了一盏茶的时间,她忽然感到这样太笨了。还是要找些事做才好。父母弟弟不知几时才会回来,趁现在有空,不如往看一下周念?

她家现在住的区域,位于侯府后街一侧,与从前的大院相隔甚远。这里多是比较小一点的四合院,用料格式都比大院好,在候府初兴时,几位大管事带着各自的家属聚居在此,通常是一院一家,代代相传。只是百年沉浮,传到今时本日,曾经显赫过的家生子家族已经产生了巨变,不是家长失势全家被贬斥转卖,就是子孙零落乃至断尽,也有后代子孙转而掌管外地产业而合家搬走的,比如卢家,还有象路家这样,由于坏了事,失往了祖传的院子,搬到大杂院里与其他仆役合住的。因此路有贵当年获得答应搬回故居,固然只能屈于偏厢,也是难得的恩惠了。

由于难得,因此这一带的居民比较少,只有几家是近年得势后搬来的,此时还是早上,大多数人都在府中忙活,街上并没什么行人。春瑛静静打开门,伸头出往左右看过,等到两个眼熟的妇人在路边聊完天。各自回家往时,便回房从累赘里拿出一双新做的男子布鞋,拿布包了,关上门迅速朝周念住的院子走往。

虽是清早,院子里已经隐隐传出人声了,难道是周念在读书?春瑛伸手轻轻推门而进,声音越来越清楚,却是三少爷的声音。一大早的,他来做什么?

不知怎的,春瑛不太想让三少爷看到自己,便警惕地从厢房前轻手轻脚地走过往,远远瞧见三少爷背对着窗子,坐在房间中心的桌前,他对面还站着一个人,离得远了,又有窗挡着,看不明确是谁,但从身上的淡青细布直裰看,俨然是周念无疑。

三少爷正兴奋地对他说:“那个梁老头这回可倒了大霉了!谁叫他自己没眼力,看上的所谓‘人才’,都是贪腐之才?!皇上把这一串粽子连根拔起,梁老头必定很头疼吧?这回可真真是伤筋动骨!一不警惕,还有可能把他自己陷进往呢!你听说了吗?梁老头前儿下朝后特特拦住我父亲。重提当年的婚事呢。父亲推说老2要读书,那梁老头居然厚着脸皮说婚姻乃天子所赐,不能反悔!当初一再推托的人是谁呀?亏他说得出口!”

“此事倒不能完整当成笑话来听。虽是圣上赐婚,到底拖了几年,在这时候忽然提起,人人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。万一府上真的与梁家结了亲,圣上是否会心生误会?”

周念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安稳浑厚,听得春瑛呆了一呆,暗暗一笑,忽而创造那淡青袍子不知几时涌现在了窗前。

周念看起来的气色不错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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