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八十二章 丫环们私下的谈话（2/3）
……”
霍漪与青姨娘听得紧张万分，她们固然在南京经常听说出海的故事，但都是通过别人转诉的。象这样与亲身经历过的人面对面交谈，却是头一回。青姨娘听周姑娘说完在爪哇抵抗大风的故事后，才松一口吻，笑道：“真真吓出我一身冷汗，出海的事也听得多了，却没想到瑶瞳会碰到这般惊险的事！你小小年纪的，当时居然没有哭，实在是了不得！”
霍漪也微笑着点头道：“我只听说周管事有个闺女，却不知道他会带着闺女出海。你当时也很畏惧吧？”
那名唤瑶瞳的少女却笑着摇头道：“那算什么呀？见得多了，就不畏惧了。我从小跟在爹身边，早就习惯了！”她见霍漪与青姨娘很是和睦，便又说了几件在南洋碰到的趣事，逗得她们忍俊不禁，才松了口吻，想要挪一挪屁股，舒缓一下僵直的肌肉，却留心到方才那上茶的侍女一直站在边上，还时不时偷看自己。她心中一动，心想难道这就是未来的继母？瞧着面相倒和睦，只是不知为人如何？她留了个心眼，静静打量对方。
但青姨娘却很快就引开了她的注意力：“听瑶瞳所说，你往过很多处所？我曾听说，南洋那边的人，长得比我们黑瘦，是不是真的？”
瑶瞳忙笑道：“这话倒不假，不过也不算什么，就象我晒多了太阳，也长得比别人黑。我听说南巫里（今印度）、忽鲁谟斯（今波斯湾口）、麻林（今非洲的东岸）那一带的人长得更黑，尤其是麻林人，简直就是黑炭一般！从前不是有过‘昆仑奴’么？听说也是长得极黑的，我还从南洋带了两个爪哇下女回来，懂得几句我们的话，温柔又勤快，小姐若是感兴趣，我下回带了她们来给你瞧？”
霍漪失笑：“这倒不必了，从前在南京时，我原也见过南洋人。只是没用过那边的下女。”
瑶瞳笑了笑，又往偷看南棋，心中隐隐有些扫兴，这位后母看起来还行，只惋惜是个丫头出身……
南棋心中却紧张得很，她想要表现出自己很和气很友爱很仔细，想了想，便拿了两个点心匣子来，柔声道：“周姑娘吃些点心吧？离晚饭还有些时候呢。”
东儿在门外见了，冷笑一声，便进往返禀：“小姐，姨娘，饭菜都备好了，请到偏厅往用饭吧。”然后与南棋对视了一眼。
青姨娘忙劝霍漪与周瑶瞳往用饭，又叫南棋跟上。东儿送她们出了门，转身收拾茶具，忽地眼圈一红，便将茶盘重重地往桌上一放。
菊儿从门外急步走进来，拉了她一把，又迅速看了看门外：“你这是做什么？！有性格到别处发往！叫小姐看见了，又要说你！”
东儿咬了咬唇，不甘心肠道：“我就不明确了！小姐为什么就挑中了她两个？！南棋有什么本事？主子换了三个，就没见她有多得宠！成天摆着架子，只知道巴结小姐！春瑛就更不算什么了！论长相，论才干，论性格，论忠心，她哪一样比得上我？！还不知好歹！想想日后咱们要冲她们叫奶奶，我就恶心！”
菊儿急得要捂她的嘴：“我的姑奶奶，你怎么说出来了？！小声些儿！”
“这有什么好瞒人的？！”东儿挣开她的手，“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丑事！若是换了篱儿她们，我也服气，可为什么偏偏是春瑛和南棋？！”撇撇嘴，“春瑛方才还说她看不上人家呢！”
菊儿无奈地叹了口吻，好声劝道：“我知道你在赌什么气，但这种事，也算不上肥差，你且看那周管事和蔡管事的样儿，扪心自问，若你是春瑛，你甘心嫁个能当你爹的男人么？南棋还好，周管事除了年纪大些，又娶过妻，其他一切都好，人品也端正，可那蔡管事……你甘心跟他过一辈子？”
“有什么不甘心的？”东儿冷笑，“男人罢了，嫁谁不是一样？咱们这样的身份，将来随着小姐出嫁，不是嫁给姑爷家的管事或小子，就是给姑爷做小。若是留在这府里过好日子，我也看不上那种胖子，可如今……”顿了顿，咬牙道，“小姐昏了头，偏要过那苦日子！顾家家规严，又长年在外任，咱们日后还有什么盼头？！”
菊儿脸色一冷：“这话也是你说的？快住嘴！没脸没皮的，再让我闻声，可别怪我告诉姨娘！”
东儿瞥她一眼：“我就不信你心里没想法！我可不是青姨娘那样的人，她随着太太，一辈子就想着太太，三十多了也不嫁人，老爷不好了，她担心太太小姐将来受欺负，怕自己身份卑微帮不上忙，还特地求了个姨娘的名头好帮衬，实在老爷压根儿没碰过她一个指头！我不想象她那样活，我一家子都在京里呢，日后只要能一家团团圆圆地过好日子，哪怕是胖子我也肯嫁！”
菊儿又好气又可笑：“真真是个不知羞的丫头！这种话都说得出来？！”她再看一眼门外，“快闭嘴！休要再提起了！小姐和姨娘自有主意！”见东儿还是一脸不服气，才叹道：“周管事和蔡管事如今身份不一样，不能随便许人过往。你我是小姐身边得用的，将来必是陪嫁，你也断了别的想头吧，至于篱儿她们，小少爷身边还离不得，雪蝉蓝蜻又定了人家，别人则是身份不够。南棋外家名声大，家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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