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八十八章 心眼（1/2）
第一百八十八章心眼
春瑛走进晚香馆的大门。放眼看往，只感到院中风景跟当年有些不一样了。点缀的湖石早已被搬往了花园，通道扩宽了很多，蓝本用小鹅卵石展成的小道，已换为外形不规矩的石板拼成平整的路面，沿屋墙而生的香草芷萝则全数被铲除，西府海棠也少了两株，空出的地面上多了一组石桌石椅，幸好院中的玫瑰丛没什么变更，还对得住“晚香”之名，只是眼下还不是玫瑰盛开的时节，因此一眼看往，全部院子绿油油的，连海棠树上也只是生出了几个小花苞。
春瑛不由得暗叹一声物是人非，还好霍漪对这个住处并不执着，几年来从没提过要搬回来，偶然经过期进来看看，也只是为了缅怀亡母，对于有客人进住此处，一点儿都不在意。不过春瑛仔细一想，也感到这里的意义不大。只是姑太太逝世前住的处所而已，对于霍漪而言，只怕南京宅子的正院才是她心目中母亲的故居吧？无错不少字
春瑛没有感叹多久，便收拾心情持续履行自己的任务。这时天气已经黑了，晚香馆灯火通明，正屋四门全开，丫头婆子鱼贯出进，屋中有一个十五六岁的丫环，正扬声指挥着众人收拾房屋被展，安置行李，声音清脆中带着老练，似乎已经很熟练了。
春瑛认得她正是在老太太院里打量自己的那位，当时没有多留心，见状倒留了个心眼，细细打量一番。只见她穿着着崭新的葱黄双襟细布袄儿，青莲素绢比甲，下面是白细花松绫裙子，秀发梳成双鬟，插了两朵紫色绢花，银耳环、白玉镯，咋一眼看上往，平平无奇，但仔细一看，才知道衣服料子做工和几样首饰都颇为不俗，那白玉镯子更是连一点瑕疵都没有。这样名贵的首饰，居然马马虎虎就戴在一个丫头腕上，可见范家也非是寻凡人家。
那丫头无意中回头。看到春瑛捧着两个盒子站在庭前，忙笑着迎上来道：“本来有客来了，却是我疏忽，快请进。”说完已经到了春瑛跟前，福了一福：“我是小姐跟前服侍的，姐姐只管叫我雕栏就好，快请进屋里坐。”
春瑛笑着还了礼，歪头想了想：“雕栏？这个名儿倒别致，不知是否还有一位画栋姑娘？还是……叫玉砌？”后一个名字还好听点儿……
雕栏笑了：“那倒没有，却有一个叫画屏的，只是如今还在家里，没跟上京来。我早听说府上的表小姐是位熟读诗书的才女，果然连身边侍候的人都与众不同，别的丫头听了，只会笑话我这名儿不像是女孩儿的名字，哪个能说出典故来？”说话间，已进了屋，扬声道：“快沏茶来！”
春瑛忙推说：“不用了不用了，我只是奉了我家小姐之命，送几样见面礼来给范小姐，请姑娘吸收了吧。”说罢将盒子放到桌面上。心中却在想，在老太太院里时，这雕栏分明没进屋，刚才自己又没报上名字，对方是怎么知道她是霍漪的丫头的？而且，只是知道两个成语，居然就成了“与众不同”的证实了，她该为这句奉承话兴奋吗？
雕栏笑着接下了礼物，便送到里间放好，声音隔着纱帘传了回来：“霍小姐太客气了，我们小姐还在席上，等她回来了，必要亲身上门道谢。姐妹们头一回见面，应当是我们小姐送礼物过往才是，如今却反过来了，都是我们这些服侍的人做事不周全，还请霍小姐不要误会我们小姐不知礼数。”她在里间耽误了一小段时间，才重新带着笑脸走出来：“你们送来这么珍贵的礼物，我们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。”
春瑛在这个院子里住过几个月，对正屋的结构颇为明确，固然能看出这里重新修整过，但格式未变，她自然知道，纱帘后有两个大大的多宝格，是放珍贵物品或摆件的处所，雕栏想必已经看过礼物的内容了。于是她便笑道：“这不值什么。我们小姐平日里除了偶然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，便只跟靖王妃娘娘和侯府的大少奶奶与两位小姐有来往，今儿遇上范小姐，一见如故。有心要结交，却又怕被人笑话，才命我送了礼来。若这几样小玩意儿能搏得范小姐一笑，便不枉我们小姐的一片心意了。”
雕栏笑得很是欢乐：“我敢打赌，小姐必定爱好！”说罢便拉着春瑛到桌边坐下说话，言语间似乎有心探听那几样礼物的用意。
春瑛听出来了，也不跟她烦琐，只说那是小姐吩咐的：范家老爷写得一手好字，范小姐家学渊源，想必也不差，笔墨纸砚都太寻常了，因此送了砚屏；牡丹寓意富贵，最合范小姐的身份，而白玉堪配君子；铜尺则是由于皇后爱用银尺、铜尺、象牙尺等物赏赐命妇，而皇后又最重规矩，尤重《女德》，小姐想着范小姐早日记熟此书，皇后自然爱好，因此才将自家做的这把送了过来。
雕栏心神懂得，忙起身行了大礼：“我不知该说什么好了，此恩尽不敢忘！小姐必定不会有负霍小姐的居心良苦。”
春瑛忙拦住她：“快别这样，我只是奉命行事罢了，若要谢。我也不是正主儿呀！”况且雕栏也不是正主。
雕栏想到这点，也笑了，重新拉着春瑛坐下，聊起了天，闲话家常之外，也流露了不少范家的信息。
本来这回送范小姐进京的，是她父亲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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