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九十五章 小心思（下）（2/3）
能在我们家作威作福，就别怪我不客气了！我可是正统嫡子，是这府里日后的主人！”
周念听了，又是可笑又是感谢。连带地对仇人之女即将成为侯爷儿媳的几分牢骚都烟消云散了。再说，间隔婚礼还有几个月时间，说不定等到那梁家女在侯府站稳脚跟，他已经脱往罪人之子的身份，安然离开了呢。
春瑛时不时留心外头的情况，留下几分注意力在屋中，听了他们两人的交谈，才觉悟到那位即将进门的二少奶奶，严格来说是周念仇人的女儿，在周念还是侯府名义上的仆从的情况下，被仇人压在头上。心里很难受吧？又是住在离得这么近的处所。
她心思微动，感到那对新夫妇还是早点分家出往比较好！想了想，便决定稍稍暗示一下三少爷。
春瑛面上带了几分担心，往门内走了两步，怯怯地问道：“三少爷……二少奶奶进府后，周少爷真的不会受欺负么？您又不是天天在府里的，要是他们趁您不在时乱来，可怎么办？”
“他们敢？！”李攸一瞪眼，“你方才没闻声我的话？他们才没这个胆子呢！这里是我李家的处所！容不得他们姓梁的撒野！”周念也笑道：“春儿，我真的没关系。”
春瑛却仍然一脸担心：“我只是有些怕。即便二少奶奶不叫陪嫁的人动手，也防不住她使唤咱们府里的人哪？她是二少奶奶不是么？她开了口，我们这些下人总不能不遵令行事。况且二少爷在府里本来就甚有体面，有很多人都乐意听他的……”
李攸皱眉不语，周念眉角一动，似乎想到了些什么，只是欲言又止。
春瑛又往前走了两步：“呀！这么说来，要是这位二少奶奶心里不痛快，随口叫了我往做事，我是听还是不听？虽说我是跟在表小姐身边的，但是……将来却也难说。得罪了二少奶奶，管家只当我犯上呢，就算是老太太、侯爷和太太也不会因我一个小丫头而责备二少奶奶吧？”
她连连叹气：“这可怎么办好呢？我虽不必定会遇上这种事，可是府里还有其他姐妹们呢，比如玛瑙姐姐和石榴姐姐如今就在映月堂当差，我只担心那位二少奶奶进门后，有什么不如意，便仗着二少奶奶的身份逼底下人做些不太好的事，全然不顾老太太、侯爷和太太的命令，万一出了事，倒霉的不过是我们这些丫头婆子。若只是丢了差事或挨板子，倒还罢了，就怕事情传出往，别人只当我们侯府有失体统，胡作非为，连累得主人家名声受损，岂不是太糟糕了？”她故意说得含混些，又暗示了某种可能。想来以三少爷和周念的聪慧，应当可以懂得吧？
李攸冷笑一声：“放心，老太太、侯爷和太太还不至于如此糊涂，谁是谁非还是分得明确的！”
周念忽然问了一句：“若事情是在外头做的呢？”
李攸愣了愣：“什么？”
“若那梁家女儿命侯府仆役在府外做了什么事，上头追究起来，都会回到侯府头上吧？”周念的脸色有些发黑，“由于大家都知道她是庆国侯府的儿媳，而未必会想到，她是梁太师已出嫁的女儿……”
李攸脸色也不好看起来。他怎么就忘了呢？天子早晚是要收拾梁老头的，谁也不能保证这梁玥不会暗中帮家里一把，叫天子知道了，必会怪罪侯府失察和管教不严！若情节严重，侯府说不定还会被卷进往……
真真失策！当初怎么就让二哥犯这个糊涂？！梁家的女儿，是他能娶的么？！
春瑛眼看着他们都醒过神来了，便愁眉苦脸隧道：“大少爷分家出往，能躲过一劫，可三少爷你怎么办？”顿了顿，便欢乐地一击掌：“若是二少爷也分家出往就好了！”才说完，她就仿佛感到自己失言了，忙掩住口：“对不住，我不该多嘴的。”然后飞快地退回门边，装模作样地探头往外看了看：“外头似乎有人往这边来呢，不知是途经还是要进来的。”
周念看了她一眼，微微一笑，她脸上有些发热，忙撇开头。
李攸则是从她一句“无意”的话里得到了启发，咬牙发了狠：“既然大哥身为庶宗子，都分家出往了，二哥若得了功名，又娶了妻子，自然不好再长留在府里，顶多一年……就叫他也分家出往！——不，一年太长，我会请父亲为二哥先寻个好缺外放的……只要不是住在一个府里，即便出了什么事，我们家顶多就是受点连累，再多的错都由二哥顶了。”他心里还有一个动机，若梁玥不诚实，叫她随着二哥在外任上待几年，等梁家倒台了，便让她“病”逝世，再给二哥说一房出身略低却本份的妻子，省得他夫妻二人连累家里。而且，分家出往的庶子，自然不可能继续本家爵位，二哥那些痴心妄想，休想得逞！
拿定了主意，李攸心情轻松多了，连长兄分家的事也不再叫他感到沮丧，相反地，他还感到大哥说话时含混不清，似乎早已想到了这一点，分明是为自己着想，甘心放弃侯府的好日子出往独立，心下有些激动呢。他心情很好地拿起桌上的书，对春瑛笑道：“你借这几本巴蜀方志做什么？表妹最近爱看这个？”见春瑛点头，便把几本书都拿起来，“既如此，便交给我吧，我会叫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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