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九十七章 车中谈话（2/3）
有霍家旧人中饱私囊，却不知道是老周还是蔡胖子，便将两人都召回京中，如今想必是查到蔡胖子身上不干净，便将他贬下来，老周能干，就派了官职，实在不过是办事的辅官。”
春瑛睁大了眼，有些幸灾乐祸：“还好还好，我最看不惯那个胖子说话阴阳怪气的，明明存了高攀好人家姑娘的心思，却还吃着碗里的，看着锅里的，当自己是潘安在世呢？！活该他倒霉！他是不是跟你有不和？我听他说话的语气，似乎不大爱好你。”
胡飞笑了笑。扯开话题：“咱不提扫兴的人了，横竖他如今落魄，碍不了咱们的眼。跟我说说你这几年过得如何吧？那位霍小姐……不会太过苛刻你吧？她要把你许给蔡胖子，也着实太过火了！那蔡胖子不过是有点小聪慧，又贪婪又粗俗，说是没娶妻，实在在南边已经纳了好几房妾室，上一次出海还在琉球纳了个倭女，他这样的人如何配得上你？霍小姐好没眼力！”
春瑛听了很是气愤：“什么？！我认为他只是渣，没想到是个极品！”
“什么极品？”
“不，没什么。”春瑛粉饰地轻咳一声。“由于这件事，我对表小姐算是灰了心了，不管平时多和睦，小姐始终是高高在上的。我碍着身份，不敢对她抱怨，只好私底下跟你们这些好朋友吐吐苦水。”
胡飞听了，有些不满足地皱皱眉：“实在将随身丫头赐给管事为妻，似乎是他们霍家的习惯。我认得的几个船队管事，老婆通通是霍家丫环出身，而且都是太太小姐们身边服侍的，只有老周的亡妻是外头娶的，听说娶了足足一年后，才让她进府请安。这大概是他家的规矩。”
春瑛细想，发觉事情果然如此，锦绣、玲珑、檀香等人都是嫁的管事，不过她心里还是很不爽：“规矩有什么大不了的？我就是不爱好她插手我的婚姻大事！”
“说得对！”胡飞笑了，“真奇怪，明明说了不提蔡胖子的，我怎么又谈起他来？回回正题，这几年你过得如何？”
“还不是那样，我如今也慢慢地学乖了，知道了很多东西，可也越发感到这样的日子没意思。”春瑛叹了口吻，又笑着捉住胡飞的袖根，“给我说说你出洋的事吧？！在外头必定见过很多有趣的东西吧？”
胡飞有些僵硬地点点头，不自在地直起了身子，春瑛感到奇怪，正要问他是怎么了，却忽然创造自己抓的袖跟衣料很眼熟，这不是当年她给他做的深褐细布直身么？衣服都洗得有些发白了，他腰间系的那根乌丝绦也是半旧的，全部人看上往精力虽好，可这一身打扮可不象是混得很好的样子。他如今黑黑瘦瘦的，似乎吃了不少苦头，要知道当年他们日晒雨淋地在城门口摆摊时，他也比如今白胖得多！
春瑛有些难过隧道：“你在外头吃了很多苦吧？实在富贵什么的都是浮云，你不如回京里来吧？至少日子过得安稳些。”
胡飞怔了怔。淡淡一笑：“没关系的，再苦的日子也熬过来了。京里……朱紫太多，不如南边好做生意。”
“你是担心胡家的人吗？”春瑛抓着那袖跟，凑得近了些，“不要担心，如今胡家已经大不如前了。你还记得你那个大哥曾经投奔过一个大官么？往年那官儿因罪下了大牢，胡家没了倚仗，又花了一大笔钱才把自己摘出来，因怕被人追究，正装孙子呢。如今连梁太师都要警惕做人，你大哥就算知道你回了京城，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对你不利的。你要是担心他背地里下毒手，就跟我二叔他们打声招呼，借一借侯府的势？不然霍家也行。我记得霍家二老爷似乎有个极有来头的老师。”
胡飞听了，脸上却丝毫没露出意外之色：“我都听说了，你且安心，那些人如今奈何不了我，只是我在南边已站稳了脚跟，又置了点产业，总感到那边更轻易讨生活，便打算在那里安家了。”
春瑛心里不知是失落还是兴奋：“真的？那真不错，你总算能过上好日子了。那你这副打扮是怎么回事？故意穿得俭朴些，以表现不忘从前吗？”
胡飞笑道：“这是为了掩人线人标。这次回京，我本该再过两月才出发，但我有事要做，因此瞒了人提前出发。连你家大少爷和霍家的人都不知道呢，你也别跟你家里提起。”顿了顿，眼力放柔了几分：“本来想着等事情办完了再来看你，但又担心你过得不知如何，到底还是忍不住来见你了。”
春瑛感到有些异样，晃晃头，只当是错觉了，便笑道：“我过得很好，你不用担心。”接着又怀疑，“你到底有什么事要做？真的不能让人知道吗？”
胡飞笑了笑：“实在也没什么。这几年随着船队，往南洋转了两圈，也算是长了些见识。但霍家船队换了主儿，新来的人跟底下的闹不明确，叫人心烦。好不轻易事情解决了，又有几家新来的要打船队主意。那些人昏了头，不知道上头有位神仙盯着呢，只看他们怎么倒霉吧！我来见见神仙，看能不能在当中打打下手，说不定能捞些利益。”
春瑛听得糊里糊涂的，只问：“会有危险吗？太危险就算了吧？”
“没事，我心里有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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