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零四章 所谓忠婢（四）（2/3）
悔不已，只感到没脸见小姐了……”
霍漪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，任凭东儿在脚边如何哀求，都没有反响。青姨娘气愤隧道：“你这丫头好大的胆子！小姐的事，几时轮到你来管了？！小姐的亲事，自有二老爷、二太太做主。不然也有这侯府的老太太和侯爷过问，哪里轮到你一个小丫头插手？！”
东儿哭道：“奴婢也是一心为小姐着想，二老爷只想着自己的学问和名声，二太太只想着二老爷，老太太、侯爷虽好，却是外姓人，管不得小姐。奴婢是实在没措施了，不能看着小姐犯糊涂，才多了一句嘴的……顾家再好，也比不得侯府，单说他家侍候的人，全家高低也不过二十来个！顾太太只有两个丫头，还得自己下厨做饭，做衣裳给顾少爷，小姐从小到大，身边侍候的就没少过八个人！真要嫁过往了，如何过得惯？若是嫁进侯府，无论舅太太如何，至少老太太和侯爷是心疼小姐的，三表少爷的性子又好，大少爷和大少奶奶，二小姐三小姐，都是混熟了的，小姐断不会受委屈。况且留在京中，又能照顾小少爷，又离二老爷近，有外家可以依附。小姐，奴婢认真是为您着想啊……”
青姨娘气得脸都白了，发抖着指住她道：“你这丫头，还敢诡辩？！你随着小姐在这府里住了这么久，什么事儿没见过？你若不是对三表少爷上了心，想着攀高枝做姨娘，犯得着巴巴儿地跑往说嘴么？！舅太太待小姐如何，你会不知道？居然还敢到她眼前说小姐的闲话？！你还有脸说你是为小姐着想？！”
东儿畏惧地缩了缩脑袋，脸上的泪水鼻涕都糊成一团：“姨娘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……”一想到自己信错了人，反累得小姐被安氏捉住痛处。小姐倒了霉，自己又怎会有好下场？一家子的前途都没了！她心中一阵伤心失看，干脆伏到地上号啕大哭起来。
菊儿与她多年姐妹，见她哭得这样惨，也红了眼圈，低头走近霍漪，哀求道：“小姐，东儿……也是一时糊涂，如今事情也补救回来了，求您看在她服侍您多年的份上……”青姨娘两眼瞪过来，她顿时不敢再说下往。
霍漪沉默了一会儿，才淡淡隧道：“罢了，我也不罚你，收拾收拾行李，巳时六刻（上午十点正）蔡总管循例会派人过来，你就跟他回往吧。我这里是再不能留你了。”
东儿一愣，哭得更大声了：“不！小姐，你打我吧，你骂我吧！你怎么罚我都行，千万别把我撵出往！求您了，小姐！”她是小姐跟前的大丫头，向来有体面，又是默认了要陪嫁的人，这一被撵，不就即是说她是犯了错被厌弃了么？她还有什么脸面？只怕连父母都没法见人了！
霍漪淡淡地转开头：“你跟我不是一条心的，留你下来也是无趣，况且我不知道你几时又有了别的想头，觉着是为了我好，便把我卖了。你若是聪慧，便安安静静地走吧，回往以后，叫你父母按着你的心意，替你寻个好人家。往后如何，就看你的造化了。”
东儿还在哭，霍漪径自起身走回里间，在妆台前坐下，青姨娘便斥道：“还闹什么？！小姐已是开了恩了！再不诚实，别怪我下狠手！”
东儿哭声一停，转为小声抽泣，却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，两眼我见犹怜地看向青姨娘，见她不为所动，又朝菊儿露出哀求的脸色。
菊儿咬着唇，心中迟疑万分，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劝她：“来日方长……出往了，也未必是坏事……”东儿不可置信地看着她，咬牙道：“想不到你是这样无情的人！十几年的姐妹，你就不能替我说几句情么？！”菊儿顿时红了眼，只感到满腔委屈。
十几年的姐妹又如何？她苦口婆心相劝，东儿可曾听进一句半句？还骗了自己，做出这种事来，事后还嘴硬。小姐只是撵人，已是罚得轻了，她若再帮着说情，焉知小姐不会一时恼怒，把她也撵了？！她们说到底只是丫头罢了，就算有私心，也不能瞒着小姐，跟小姐作对。东儿怎么这样糊涂？身为婢女，若是失了一个“忠”字，又怎会有好下场？
东儿见菊儿默默不语，便知道再没有盼看了，心中又是悔恨，又是失看，眼看着又要哭起来了。青姨娘冷冷隧道：“这时候哭成这副鬼样子，是要给谁看？！还不快回屋收拾东西往？！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，你自己心里有数！若是叫我听到一句不该有的话，我就叫人把你一家子卖到亦力把里往！”
东儿虽没听说过亦力把里是个什么情况，却也知道那里是远远的外国，想象中是个不毛之地，说不定会吃人的，立即便畏惧得心都颤了，细想想，又感到回家总比被卖强，忙住了哭声，抽抽搭搭地朝霍漪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，又向青姨娘磕了一个头，才磨蹭着退出往了。
菊儿哽咽出声，青姨娘不耐心肠斥道：“哭什么？！你早知道她有外心，就该早早报上来！如今只是看着你还好，才没把你撵出往！再犯一点儿错，你自己看着办吧！还不快往做事？！”菊儿忙屈膝一礼，重新打开门窗，出往了。
青姨娘身材一歪，忙用手撑着桌面，站稳了，回头看到霍漪在妆台前坐着，镜中却隐隐照出她脸上的泪痕，忙走过往劝道：“小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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