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零七章 表小姐的恩典（1/3）
春瑛固然心动不已。但在霍漪眼前，还是没忘记谨慎二字。这些少爷小姐什么的都是高高在上的，想法跟她们做丫头的完整不同，更别说里头还有古代人和现代人的思想差别了，假如坦率说自己想要赎身出府，天知道表小姐会不会感到自己不忠呀，不知好歹呀之类的？
于是她一脸温柔温柔地福了一礼，答道：“奴婢不明确表小姐的意思。”却没说那句人人挂在嘴上的“一切听从小姐吩咐”——万一霍漪信认为真就不好了！
霍漪见状，微微苦笑，有些为难地低头绞了绞帕子，仿佛鼓足了勇气，才再开口：“我知道……你必定当我只是在说场面话……可我是真心要问你的……我……”顿了顿，深吸一口吻，“我从前自认为聪慧，很多事都自作主意，外祖母疼我，舍不得说什么，姨娘事事顺着我的意，菊儿她们又不敢开口，我还当自己做的都是对的。那日婶娘来说订婚的事……她吩咐我很多话，也给我说了些为人处事的道理。我这几日细细回想。便禁不住冒了一身冷汗。本来我从前有很多事都做错了！”
春瑛心中正想“你知道错就好”，却冷不妨被霍漪一把拉住手，吓了一跳：“表小姐……”
霍漪咬咬唇，仍然握着她的手道：“前些日子，你曾劝了我几番话，我只半信半疑，并没怎么放在心上，如今想来，竟然都是对的！你劝我让弟弟多跟家中管事们见面，免得底下的人不知道正经主子。我这几个月偶然叫弟弟见见蔡总管和几位管事，却没叫他插手家里的事务，可如今我眼看就要……万一我不在京里了，弟弟又该如何是好？家下人等，都习惯了以我为主，弟弟虽是嗣子，却正经连个账本子都没见过呢，家里使唤的人，他连名字都记不全。我逼得姨娘说了诚实话，才知道有好些管事并没把弟弟放在眼里……弟弟年纪小，又是个诚实的，受了委屈也不敢跟我提……若是我能及早想到这些，安排妥当，何至于此？！”
春瑛赔笑道：“表小姐也别太过担心了，如今还有时间不是么？管家们大都是几辈子的老人了，办事老到，小少爷身边还有锦绣姐姐和玲珑姐姐她们照顾，再说。还有青姨娘呢，二老爷二太太也不会袖手旁观的，您出了门子，自有人替小少爷理家。”
霍漪微微皱了皱眉头，但想到青姨娘，便也放开了，微笑道：“说得是，再不济还有姨娘看着，她必是要搬回老宅往的……”又紧了紧握住春瑛的手，“我到底是考虑不周全，还好那一回我听了你一句，让弟弟经常到这府里请安，外祖母也挺爱好弟弟。有了侯府的帮衬，又有二叔二婶看顾，弟弟往后在京里，想必也能站稳脚跟了。”
人家的亲生父亲是天子近臣，又没了受人觊觎的船队，自然可以站稳脚跟。春瑛并不感到侯府真的会把小嗣子看成亲外甥那样看顾，只不过有老太太和侯爷一日，还能给点面子罢了。当然，这些话她是不会说出口的。只是委婉隧道：“那日二太太来时，似乎提起二老爷要升侍讲学士了，那可真真是清贵之极。有了他家的看顾，表小姐何需担心小少爷无人可依？”
霍漪心中有些不认为然，她本是公侯之家的小姐，虽知道众人都认为翰林尊贵，但在她心里，总感到那样的人家比不得延绵百年的大世家可靠。天子近臣固然体面，可一旦失势，也倒得比别人快，不像他们这些旧世家，固然说不上显赫，但也不会太落魄，无论沉浮，都有一股底气在。
但这些话她是不会跟丫头讲的，便顺着春瑛的口吻道：“你的话有理。”罢了，二叔家也是霍家分支，当得起世族之名，况且有她献船队的功劳，皇上无论如何也不会叫弟弟吃亏的。
她拉着春瑛的手笑道：“瞧我，都说到哪里往了？我原是想说，你几次好意提示我，我都没放在心上，还对你不大亲近，你却没怪我，反而还救了我一回，我的心里，是很感谢你的。”
春瑛一个激灵，脑中警钟大响。忙挣开她的手，退后几步福下身：“奴婢不敢，奴婢不曾提示表小姐什么，也不曾救过表小姐，表小姐这话折杀我……折杀奴婢了。”委曲说了一番自谦的话，求盼着这表小姐别出什么妖蛾子。
霍漪脸色有些黯然，委曲笑道：“我是说真的，你这样生分做什么……”她心中微微有些懊悔，低头道：“先前你不在，我先问了十儿，她也是你这般……我知道从前是我不对，总感到自家人才可靠，明明知道你们都是好丫头，做事仔细周全，却还是倚重自家人，哪里想到反而是自家人生了外心，叫我差点儿吃了大亏……如今我想明确了，家生子又如何？人心最重要！我自己没能带眼识人，你们不信我，也是我活该……我只盼着能做点什么来补充，就当是报答你们救了我一回吧。”
春瑛半信半疑：“您说您先前问过十儿……”
“是。”霍漪微微一笑，“十儿说，她从前是在三表哥院里侍候的。若是我离了这府里，便甘心回三表哥那儿往……我想着，这也不是什么大事，三表哥院里的丫头偶然来请安，也提过那里缺人手，我只需在外祖母眼条件一提，也就完了。你……你有什么打算？尽管说出来吧？”
春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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