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二、这世间还是有好人啊（2/3）

：“勾了她的名儿，把方才选的那个叫佳佳的小丫头，送到大少奶奶那里往。”

那媳妇子应了，关大娘张张嘴，毕竟还是没出声。鲁家的瞥她一眼，讽刺地笑了笑。

多姑娘板着脸，半晌才问：“那我们屋里的人呢？！等南棋被撵出往，谁来补她的缺？！”

徐大娘淡淡地瞟她一眼：“等人出往了，我们会问二少爷的意思。方才已选了八个人，两位小姐总共只要添六个人，自然有剩下的。”随即不再理会她，又吩咐其他媳妇子们：“快到饭时了，这人也选够了，让大家都散了吧。”

众人应了声，便纷纷收拾起东西来，春瑛正想起身，却听到身后冲上来一个人，跪地喊道：“大娘！嫂子们！还有我呢！你们还没问过我话，可不能就这样赶我回往呀！”她听声音耳熟，转头一看，本来是冯莲姐，瞥见几个管家娘子脸色都不好看，忙小声劝道：“别说了，咱们快回往吧。”又伸手往拉莲姐。

冯莲姐挣开她的手，猛地向前一扑，拉住多姑娘的裙摆：“好姐姐，我愿意往二少爷那儿，求您帮我说说话吧！”春瑛已经吃惊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
莲姐，你别想不开啊！

但莲姐根本听不到她心坎的呼声，只是苦苦哀求着。那多姑娘打量了她几眼，见她固然样子容貌还算秀气，但妆容太村了，小身板干瘪瘪的，远远比不上自己的饱满，再看手，鸡爪子似的，哪里有自己的白晳细嫩？多姑娘眼珠子一转，便笑道：“既然你这么忠心，我就做个好人吧。”转头对徐大娘说：“就她好了，我瞧着她还不错。”

莲姐大喜，徐大娘冷冷地瞥了她一眼，什么都没说，只是朝拿名册的媳妇子点了点头，算是答应了，莲姐立即兴奋得哭了起来，等到人都走光了，她还在抹泪。

春瑛愁闷地陪在旁边，见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，便没好气地说：“哭完了没有？别人都在看笑话呢！你肚子不饿吗？快回往吃饭吧！”

莲姐用袖子抹掉眼泪鼻涕，有些怯怯地偷看她：“对不起……春儿，我……我抢了你的差事……”

那才不是她的差事！春瑛忍住翻白眼的激动：“我本来就不想往，行了！快走吧！”

莲姐急忙应了，跟在她后面往家走，一路上用那种愧疚的眼神偷看了她无数次，春瑛更愁闷了，一进院门就往自家屋里跑，不想再理她。

此后冯祖传来的自得笑声、莲姐吞吞吐吐的劝告声，以及刘喜儿赌气地大力关上窗户的声音，春瑛都只当作是天上的浮云，懒得往管。她现在还有些不太真实的感到呢，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，断定是真的，心里便隐隐有些窃喜。

这样被刷下来，固然很愁闷，但也意味着，短时间内她不会再被逼进府了，这可不是好事吗？反正家里已经好过多了，她进不进府都无所谓，现在有空，也该想想其他赚钱的方法了。

春瑛轻松地哼起了歌，随手抄起块抹布打扫起房间来，忽地听到外头传来熟悉的脚步声，便兴奋地打开门：“娘，你回来……”招呼都没打完，就被老娘扯了进屋，啪的一声关上门。

路妈妈有些气急败坏：“我听你刘婶说，你没选上？！怎么回事？！关婆子明明收了我东西！还有，你刘婶说是徐大娘使了坏，才把你赶回来的，是由于上回的事，她恼了你？！”

春瑛忙道“不是不是”，她把事情具体说了一遍，然后又道：“娘听出来了吧？徐大娘是在帮我呢，她可是个好人。假如不是她用这个方法把我踢出来，我就要到二少爷那里往了，那不是很惨吗？”

路妈妈已经冷静下来，但还有些怀疑：“那刘家的为什么说是她在使坏？”

春瑛想了想：“应当是她误会了，不明确的人，听说这件事都会认为是徐大娘的错吧？反正我挺兴奋的，倒是莲姐，我真不明确她是怎么想的，居然自己求着往服侍二少爷。”

路妈妈撇撇嘴：“冯老材********要女儿进往呢，呸！也不瞧瞧他闺女几斤几两。”接着又发愁：“可如今怎么好呢？只怕一年半载都进不了府了。”

“进不了就进不了，咱们家不缺那几钱月银。”春瑛抱着母亲的手臂撒娇，“娘不是说教我绣荷花吗？还说叫我往绣房试试，要是进了府，还怎么给绣房做活呀？”

路妈妈想想也是，但终有些不甘心：“不是还给大少爷添了人吗？怎么就不能派你往？”

春瑛笑道：“那可是捅了马蜂窝了，二少爷怎么肯罢休？我听说大少爷屋里那个缺，原是一个被二少爷打伤的丫头的，我要是真往了，不就得罪他了吗？我可不想挨打。”

路妈妈唬了一跳，感到女儿不往反而是好事，便放下了。

倒是路有贵感到十分惋惜，后来他又听说那关婆子因收了八家人的礼，打包票要送八家的女儿进二小姐屋中，成果有好几人被派到别处，还有人没选中的，那几家人都围着她家要说法呢。路有贵回家一说，路妈妈便笑得不行，立即出门也往掺一脚，居然被她要回了半担米、荷包和金镯子，还连说吃亏了。春瑛十分无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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