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三十三章 探（1/2）
走到半路，李攸把随着的人都赶走了。收了笑脸，慢慢地沿着小路走着，只感到心里累得慌。
为什么看待亲生母亲，都要使尽心机呢？但凡母亲能安份一些，别那么固执要强，或是在作决定前多为他这个儿子的处境着想，他也能轻松一点。
现在事态还不算太严重，父亲……目前的精力都在朝堂上，最近范家舅舅似乎在谋求蓝本属于霍家的南洋船队的经营权，并劝告父亲从旁协助，父亲连周家的案子也没空多加关注了，对母亲纵容下人闯下的祸，应当只是赌气而已。除非李氏族长亲身开口，不然父亲是不会对母亲做什么的。趁这个机会，要想措施多劝劝母亲，让她阔别安四奎那种小人，再想措施补充她做错的几件事，等到父亲有空关注家中内务时，事情早已平息下往了，也不至于造成什么严重成果。
想到这里，他又叹了几口吻。那是他的生身母亲。他不好说什么，但有这样的例子在前，他明确地认识到，将来的妻子人选必定要谨慎，若不能足够聪慧能干，至少也要是个贤惠循分不会给自己制作麻烦的女子。
本来霍家表妹是个好人选，除了稍有些冷淡和左性外，其他都好，家务上也通，只惋惜落花有意……
不行，母亲对未来儿媳的请求想必有自己的想法，他不大信得过她的眼力，还是要事先找人往探听京中差未几人家的适龄女儿的情况，以防万一——等祖母病愈后，请她老人家做主最稳妥不过了，否则，等母亲看好了人选，自己想要反对就费事了。
母亲这样的性子，明明最是固执自负的，为什么那曼如就每次都能说服她呢？那丫头也不是什么聪慧人，不过是惯会做小伏低，又会顺着母亲的心意说好话罢了。这回春瑛扯上她，想必是那次失火事发了，照理说，母亲既然打了她板子，就没理由会轻易饶了她呀？
罢了，不管她用什么甜言蜜语说服了母亲。现在也不过是垂逝世挣扎罢了。到了二哥手里，任她再狡猾也是无用的。二哥只重美色**，未必真的对曼如很有兴趣，若她不是自己的丫头，他大概只是嘴上撩拨几句，回头仍然忘了。即便是二嫂这样的美人，他也就是当面哄哄，背地里还不是抱怨个不停？
李攸不担心曼如得宠后，会背叛自己母子反助二哥一臂之力，且不说二嫂是个眼里揉不下沙子的，二哥那人，只要让他知道当年被赶到山上，有曼如出的一分力，他便尽不会让她好过！
李攸暗忖，若曼如能乖乖为母亲和他所用，他倒还能仁慈地放她一马。等母亲发布消息后，派人往“提点”她一下好了，免得她不甘心，闹出什么事来。
想着想着，他已经回到了浣花轩，立夏带着小丫头侍候他脱了外衣。换上家常衣裳，胭脂往了展床。李攸走到桌边拿起一本书翻看，不经意地问：“我不在家时，外头可有人来传话？”
立夏忙道：“差点忘了，有个婆子捎了点染的口信来，说是明日出门的人已找到了，另外，药也送到了。是谁病了么？”
李攸手上一顿，叹了口吻，什么也没说。
第二天一早，他给祖母和父母请过安，便转道往了花园，穿过树林后的角门往周念家来。枣树下，三清正用泥炉熬药，满院尽是阵阵药香。
三清抬头见了他，又无言地低下头往。李攸心里发沉，问：“他可好些了？”三盘点点头，又摇了摇头：“累，没精力。”
李攸暗叹一声，推门而进，只见周念躺在床上，盯着帐顶发呆，脸色带着青白。他见状不由得鼻子发酸：“事情还未到尽境，你何必如此？”
周念缓缓转过火来看他，淡淡一笑，撑起上身，李攸忙过往扶他坐起来。
坐稳了，周念才道：“罢了，世间之事。原不可强求，得之，我幸，不得，我命。我如今好歹能光明正大地走在路上，比从前已强了很多。”
李攸听他说得豁达，眉间的郁色反倒深了，便劝道：“原是梁太师当了缩头乌龟，刘戚两家自得，恪王不甘寂寞，才跳出来闹事的。只因他拿了一个孝字来压圣上，圣上才奈何不了他。等他坏了事，谁还会在意他几句胡言乱语？你十几年都等过来了，难道还等不得这两年？”
周念笑笑，不再提这件事：“昨儿我提过的，春瑛受刑的事，你可帮我问过了？”
“问过了，她只挨了两板子，没什么要紧。如今一家子都在庄上呢，平安得很，你不必挂念她。”李攸顿了顿，又道，“你还想着她呢。她却想着出往，倒白费了你的心意。”
周念微笑着摇摇头：“说什么心意？她曾经救过我，只要她能好好的，我便心满足足了。昨儿原是我一时慌了，竟把她的事丢开，真真对她不起！”又拿眼盯着李攸，“你也别抱怨她，从前你自己也说过，这孩子与别的丫头不同，颇有主意，那时你还夸过她呢。怎的如今她有自己的主意，你倒恼了？我说句无礼的话，当年她救我，于我固然有恩，于你们家，未尝没有利益，只是朱紫多忘事，如今怕是没人记得了。”
李攸讪讪地：“这话又从何说起……她怎么说也是我们家的丫头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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