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五十六章 另起炉灶（1/3）
十儿一怔，想了想。便道：“总得要等开春气象热了，运河重新开航才干北上呢。我听木晨说，二老太太年纪大了，又多病，怕她受不了陆路颠簸，再说，如今北方又是雪窖冰天的，倒不如等天热了再出发。徐总管那边，倒是已经开端挑仆人了。”
二房一家在外地任上，自然不比在家中自在，使唤的奴仆人数要少得多。蓝本在北方边境，连二老太太都只有两个丫头，还是到了江南富庶之地，才增长到四个，但与侯府老太太那八个一等大丫头、八个二等丫头和一大帮小丫头相比，完整不可同日而语，二太太和少爷小姐们就更不用说了。然而，二老爷既有机会高升，全家又回京里长住，这生活水准自然也要上调的，就算比不上侯府。也不能差得太多。
春瑛听完十儿的先容，心里便在揣摩。二房的奴仆人数未几，除往年纪太小未上名册的家生子，全部加起来也就一百多个，当中随主人在外的应当有几十人，在江南也许还买了些，但剩下的要满足二房回京长住后的需要，恐怕是远远不够的。光是丫头的数目，每位主人那里就至少要添两到四个人。二老太太、二太太、四少爷、四小姐，也不知道有没有姨娘，这么一算就至少是八个，多的十几二十人都有可能，小丫头和婆子媳妇另算。东府的几十个家生子，能生出多少个适龄的女儿来？到最后徐总管不是要从侯府那边找，就是从人伢子手上买。考虑到二老爷担负的是边境重地的行政官员，侯府的家生子又有职员过剩现象，应当是从侯府挑的可能性更大些。而不管是新挑的还是买来的，熟练工都是极少见的，那就是自己的机会了。
只是……就算她能选上，老爹老娘却比较麻烦。她不知道二房是否会吸收父亲这样明面上有污点的原管事级仆人。假如她过了二房，父母却还在侯府名下，行事还是会有所顾忌的。
春瑛径自在那里沉思，路妈妈早已出往了，十儿在旁边漫不经心肠嗑完了身上的瓜子，便问道：“你是真想到东府往么？”
春瑛抬头向她苦笑了下：“难道还有别的方法？那天梅香姐姐来，我装成重病的样子，连遗言都发了。照理说。一般人听到这样的话，若没什么要紧的，应当都会答应吧？三少爷待我也就是平平，我又只侍候了他一年不到的时间，也没什么特别的本事，他没道理疏忽我的遗言，硬是要留我下来呀？！我是真没想到，他会忽然发了慈哀，要补偿我一家子！我倒甘心他仍然无情无意呢！”也许她当日是一时血汗来潮，才提了那个请求，但是一般人对别人临逝世前的恳求，不是都会尽量满足的吗？就象姑太太李氏临逝世前要女儿把船队上交，霍家表小姐虽不愿意，但还是照做了，怎么到三少爷身上就不一样了呢？真是倒霉透顶！
十儿叹了口吻，道：“谁让你没摸明确他的性格？他这人，有时候真是叫人恨得牙痒痒，但又经常做出些心软的事。实在呀，他只是想让别人感到他是个好人罢了。因此，我们受了冤枉被撵到庄上，他可以忍心不救。只叫人安慰我们几句，便是体恤下情了；有了机会，把我爹提拔上往当个庄头，便是补偿了；他说的话做的事把你气病了，过后叫人来看一看你，再赏你点东西，或是答应给你爹一个好差事，便能将他先前的错事一笔勾销。若我们还有牢骚，就是我们不识抬举了。总是这样的，只要事后给点甜头就好，哪怕是人逝世了，只要多赏家属几两银子就好……”十儿冷冷一笑，“他哪里知道，我们不稀罕那点甜头，宁可他当时就为我们说几句好话，救我们一救。惋惜，我们只是丫头罢了，哪里比得上太太是他亲娘？！”
春瑛默默在将干净的手帕递给她，她接过胡乱擦了擦脸，委曲笑道：“你别笑话，我是这些日子想得多了，才想明确的。”
春瑛点点头：“我虽没你想得明确，但也知道，他不是个好主人，我实在是不想再持续跟他歪缠下往了，谁知道他几时会发疯，自认为是给我的恩惠，便把我许给哪个阿猫阿狗？他又是小主人，全部侯府。不管我在哪里当差，都免不了受他把持的。如今既然没方法走人，只好另起炉灶了。东府是我们最有可能往的处所，若真的成了东府的人，三少爷也好，太太也罢，都不能再随便处理我们。你不是说，二太太是个和睦人么？想来她总比太太要好相处些。”
十儿微微一笑：“虽听说二太太是个和睦人，但手段也是不差的。她是原配，又有儿子，说话自然比咱们的太太底气足些。你可知道，二老爷从前曾有过姬妾，一个小产，一尸两命，另一个病逝世了，在南边也有人送美人给二老爷，可是从没有人生下过一儿半女，更没人敢对二太太不客气！你说这样的人，真是好相处的么？”
春瑛摆手道：“那是她对付小妾手段狠些罢了，与我什么相干？光看她做了这些事，合族里说起，都只说她是个和睦人，便知道她的心计了。比太太可是好了不止一点半点。我宁可在聪慧人手下干活，也强似被一个糊涂人差来使往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我就帮你问问。”十儿顿了顿，有些迟疑，“只是你想过没有？假如你真到了东府，没个一两年工夫，是出不来的。胡公子不是想娶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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