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六十二章 再遇(2/3)

不理会她那泪汪汪的双眼和连声召唤。

春瑛进得正屋中,见屋里没人,心里正怀疑。旁边热玉就迎了上来:“老太太和二老太太在热阁里呢。”接着顿了顿,“本来你往了东府。”

南棋出嫁后,热玉曾经在表小姐院里服侍过一段时间,算是熟人,自然也知道当初一帮姐妹们的遭遇,她是老太太的人,没受连累,但心里也不是没有想法的。如今忽然重遇春瑛,自然感叹万分。

春瑛鼻子一酸,忍住了,小声问:“其他人怎样了?”热玉也压低了声音:“大少奶奶吸收家务后,她们都派了新差事,不过混日子罢了。快随我进往吧,免得里头问起。”春瑛知道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,忙随着转进了里间。

老妯娌俩正聊着方才在院外产生的事,老太太叹道:“不怕弟妹笑话,我真是拿这些小辈没方法了!我才好了些,想着今儿气象好,还打算到院里走走的,谁知那梁氏一大早过来呆坐着,既不懂得说笑,也分歧群,我跟孙女们玩笑,她还要在旁边摆张冷脸。跟她来的那个……记得是媳妇儿给敞哥的丫头,叫什么……曼如,开了脸的,嘴巴还算甜,哄得我老婆子笑了几声,谁知道梁氏立即就带了人告退,一出门便骂开了。我在里头都听得一清二楚!这不是嫌弃我老婆子不中用了么?!”

二老太太安慰道:“她家教不好,慢慢教她就是了。若真不想见,便免了她的晨昏定醒,也省得赌气。咱们都一把年纪了,何必自讨苦吃?”又问春瑛:“她如今怎样了?”

春瑛便上前笑道:“回老太太,您前脚刚进门,二少奶奶后脚就走了,还骂了那个通房一顿。说要煎了她的皮呢。只是那通房拉住奴婢,哭哭啼啼地要奴婢救她,倒叫奴婢不知如何是好了。”

二老太太漫不经心肠喝了口茶:“都是不懂事的,这是她们自家事,你别理她。”春瑛应了,站回她身边。

老太太却认真打量了春瑛一番,春瑛知道她多半是记得自己的,便朝她微微一笑。老太太惊道:“这不是……我记得是叫春瑛不是?当日漪儿在这里住时,你服侍了她几年的,不是已经放出往了么?!怎的会到了……东府往了?”

春瑛看了二老太太一眼,后者淡淡一笑:“老太太问你,你照实说就是了。”春瑛暗一思量,便上前笑道:“回老太太,奴婢不警惕说错了话,得罪了太太,一家人都被撵到庄上往了。过了半年,见太太似乎已消了气,又正好遇上东府挑人,便往试了试,没想到能有幸到我们老太太跟前当差,可不是天大的福气么?”

二老太太笑了,对老妯娌道:“这丫头我瞧着不错,正巧往年漪姐儿途经我那里,曾提过有几个心爱的丫头,都极能干的,其中就有她,因此我一见她来,就留下了。却不知道她是放出往了的,怎的从没听说过?管家登记进册时,也说她的名儿是在这边名册上的,清明确楚,并没有放出往的记载,还特地找了你家总管,将她转到我们那边往呢。”

老太太脸色有些丢脸,只问春瑛:“你说你一家子都被撵了?你老子是做什么的?”

春瑛笑道:“回老太太话,奴婢父亲是绸缎庄子的掌柜,已经干了好些年了。如今只是在庄上待着,并无差使。”

老太太脸色更丢脸了。她固然病了很长时间,但家中产生的大事,也隐约有所耳闻。儿媳安氏为了安插亲信,换了好几处管事之位,成果用人不当,惹得民怨沸腾,最后无法收拾,才让儿子把管家大权夺了。这春瑛的老子既然做了几年的管事,想来就是那时候被栽掉的?

这时二老太太又问春瑛:“我倒是头一回听说你老子是位掌柜,怎的没跟我提起?”春瑛笑答:“差事都丢了,说出来也没脸。那时太太生了好大的气呢,固然奴婢不大明确是什么缘故,但如今想来,那时老太太正病得厉害,兴许太太也是着急上火了。”

这下老太太更赌气了,自己才病重,儿媳就不把自己说的话当回事,自己明确说要放出府的人,她居然回头就撵了?!难道是由于记恨自己命令她把女婿家的产业回还霍氏一族的缘故?还是认定了自己不可能好起来,所以作威作福了?!无论是哪一点,都可恨之极,更可恨的是,她居然告诉自己外孙女儿的丫头都放出往了!几个丫头事小,但这样的小事,她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,叫自己如何能忍?!

这时有丫头来报说:“太太听说二老太太过来了,特地赶来拜见呢。”接着便是儿媳妇的声音,带着两分柔弱:“婶娘真真是稀客,怎的不常来坐坐?”说罢安氏就掀了帘子进来,笑盈盈地先冲老太太行礼,却不料老太太拉下脸朝她大喝一声:“你还有脸来见我?!”安氏不由得一愣。

老太太待要骂她,忽又想起妯娌就在边上,叫对方知道自家儿媳不敬婆母,也是件没脸的事,还是等对方走了再说,便瞪了儿媳一眼,没了下文。

安氏一头雾水,不明确婆婆为何忽然骂自己,正感到委屈,眼角却瞥见有个眼熟的丫头站在二老太太身边,认真一看,居然是从前霍漪身边的,已被自己撵到乡下往了,怎的会涌现在这里?!立即又惊又怒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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