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六十四章 冷汗（1/3）
第二百六十四章冷汗
赵三嫂站在下面低头道：“回太太话。这原是往年小的们在庄里，见每年进息少，才想出来的生财方法。因庄子靠近南苑，这几年皇家开放南苑给天孙公子们打猎游玩，苑中猎物不够了，提督便命人在外头采买。小的们想着，横竖林子边上处所也大，不如买些飞禽走兽的雏鸟幼崽回来，养大了卖给南苑，也能添些进息。起初只是养些兔子、锦鸡什么的，后来连梅花鹿都养了十来只。虽幼鹿难得，但一年也来，也有几百两的利钱。因南苑那头是不啼声张的，老爷太太又在南边任上，小的们才不敢在信里提起，直等到太太回了京，又收了最新一笔账，才敢来禀报太太。”
卓氏挑挑眉，翻了两页账册：“既然你说……每年有几百两的利钱，那这几年下来，为何只有不到四百两？”
赵三嫂忙道：“刚开端试养的时候。西府的太太派了个管事来当庄头，小的们不慎叫他知道了这事儿，心里还想着事情不成了，不料那曹管事胆大包天，竟然瞒着西府，与小的们合伙，他占了大头。小的们怕他嚷嚷出往，叫外人知道了，连累了老爷太太的名声，因此只能答应了。头一年是亏的，第二年开端才有了赚头，但赚得未几，又叫曹管事占了一半往。这是小的们几年来攒的银子，都交上来了，断不敢私吞的。”
春瑛听到这里，特地看了她一眼，见赵三嫂脸上满是诚恳，心里暗暗可笑。三四年才不到四百两银子，这可能吗？那些可贵的飞禽走兽也就是最初要花钱买种，后来大都是繁殖出来的，除了人工和豢养的本钱，再加点御冷的东西，基础没什么大消费。她记得光是王大叔接手后这小半年里，得到的收益就有三百多两了，除往本钱和给庄中每户人家的“封口费”，经几家人再议，赵曾两家各分得八十两。曹王路三家各得三十两，已是一笔不小的款子。就算是蓝本曹管事在时，赵家也是占了大头，这笔钱，恐怕是他家自己得的那份，又打了折扣，只是上头既没人知道这件事，他们巴巴儿地跑来献殷勤，是为了什么？
卓氏笑了笑：“私吞……你们是不敢的，顶多是剥削些，这点银子，难道我还会跟你计较不成？我若是个不宽厚的主儿，早在我听别人传你家财万贯时，就该发火了。”
赵三嫂连忙跪下：“小的真真冤枉，小的一家住在庄上，连屋子都是十几年的老屋了，除了逢年过节，平时连件体面衣裳都不舍得穿，哪里就家财万贯了呢？即便家里真的躲了财，那也是为主子们躲的，并不是小的自个儿的家财呀！”又看向春瑛：“路家姑娘在庄上住过。也往过小的家里好几次了，姑娘替我辩护辩护吧！”
卓氏转头看春瑛，春瑛只可笑道：“奴婢的确往过赵三嫂家，屋子有些旧，家具也有年份了，看着就象是稍为富饶些的庄户人家似的。全部庄子，就只有庄头的屋子体面些。至于别的，奴婢就不知道了。”实在庄里表面上真没哪家是富户，赵曾两家跟曹家一样，都是在镇上或四周买了房产，因此他们在庄上的住所都保持着一个俭朴的假象。
卓氏笑问：“你既在他们庄子上住着，可曾听说过他们跟南苑的买卖？”
春瑛略一迟疑：“这倒不明确，只是新庄头王家跟奴婢一家是同时进庄的，有一回奴婢往找他家女儿说话，曾听他们说起少了两只锦鸡什么的，那时还不明确，本日听赵三嫂一说，才明确了。”
赵三嫂自然知道春瑛这是在替她圆谎，忙道：“那回是由于晚高低了大雪，养锦鸡的处所塌了棚子，跑了几只鸡，想来是看管的人报过往，一时心急没留心，才说漏了嘴的！”
卓氏笑了笑：“这么说，流言果然都是不实的了，你真个没瞒着我什么？”双眼又扫向春瑛。
春瑛知道自家老爹现在参与进往了，一不警惕就要被连累的，但若是不让二太太满足，自己的处境就会很为难。忙笑着对赵三嫂说：“嫂子还是说实话吧，难道你还能瞒得过太太？别的不说，单是那邻庄借水的银子，我就不信嫂子说了实话。”
赵三嫂迅速心领神会，嗔怪一声：“姑娘真不给我们面子！”便转向卓氏哀求：“都是小的不是，邻庄的主人因地里没水源，每年交十两银子给小的们，好借用庄上的水。小的想着这点银子太太也不会放在眼里，小的们在庄上……日子也不好过……”
卓氏笑着放下账本，道：“罢了，只怕还有，不过你们这几年也都辛苦了，难为你们没有忘本，赚了银子也懂得交上来，我就睁只眼闭只眼吧！不过现在的庄头是怎么回事？”
春瑛立即竖起耳朵留心听。只见赵三嫂将曹管事被撵与王大接任的经过说了一遍，才缓缓隧道：“这王大倒是个懂事的。曹管事在时，庄上的进息，足足被他剥削了一半往，剩下的都交到西府往了。王大接手后，没剥削不说，还把东西分成两份，一份上交西府，另一份交给小的们看管。暗示小的们把东西送回府里来。跟南苑做买卖得的银子，他也从不过问。平时管着庄子，倒比先前曹管事能干多了。”
“这倒是难得。”卓氏笑笑，“他就不怕被他主子责备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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