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零二章 喜庆背后（1/3）
从侯府回来的第二天。三少奶奶范熙如便将祭祖的程序、宗族大会的章程以及一利用度消费都列好单子，派身边的大丫头雕栏送来东府给二老太太与二太太过目。卓氏创造当中有几处已经修订过了，倒是比先前商量的又更过细了几分，不由得抬眼看了看雕栏，见她不动声色，只是低头得体地笑着，等候上头发话，便转头往问婆婆：“母亲感到如何？”
二老太太歪在榻上，听春瑛小声读着单子上的内容，自然也听出其中的修正之处了，眼皮子都没抬一下：“你们老太太已经过目了？你们太太又怎么说？”
雕栏笑着回话道：“我们三少奶奶已经回了我们家老太太，老太太说照着先前商量出的章程办即可，我们三少奶奶又往请我们太太的示下。我们太太说身上不好，叫我们三少奶奶只管努力往办，哪怕是有什么想得不周全的处所，自有长辈们纠正，即便真出了错，族人们知道我们三少奶奶是新媳妇，头一回办这样的差事，也不会见怪的。我们三少奶奶不敢拿大，又往向大少奶奶请教。大少奶奶又往向族长家的大少奶奶探听了，最后两位少奶奶一合计，才修订出这个章程，只是担心还有哪里想不到的，特来请二老太太与二太太的示下，请二老太太与二太太多多指正，不吝赐教才好。”
春瑛听着这一串太太奶奶的头都快被绕晕了，二太太早就笑了出来：“从前攸哥儿媳妇还未过门时，带着你来我们家做客，倒没看出你有这么一张聪颖的嘴。这满口的奶奶太太说的都是谁？但凡心思转得慢些的，就要被你难住了。”
雕栏忙笑道：“若是向别人回话，奴婢自当慢慢说，把一句话掰成三段，务必要叫人一字一句地听得明确明确。只是到了二老太太和二太太这样精明的主子跟前，还这般哼哼唧唧的，即便二老太太和二太太不发话，这屋里的姐姐们就要先将奴婢打出往了，回话回半天，也没把事情说明确，叫二老太太与二太太听得着急！”
屋里众人都忍不住笑起来，春瑛扯着嘴角道：“往日也没见你装小姐般斯斯文文说话，哪一回不是倒豆子般说得又快又急的？我们太太是夸你口齿明确，说话明确，谁夸你说话快了？还编排起我们来了。我们几时把你打出往过？好没意思。既这么着，我倒真要把你打出往一回了，也免得担了虚名。”说罢真个起身来要推雕栏。
雕栏笑着求饶，二老太太乐呵呵隧道：“罢了。春瑛饶了她吧，看她说得这样可怜，我倒不忍心了。”说罢让卓氏将单子留下，“回往告诉你们三少奶奶，我们心里有数，让她只管撒手往做，以她的才干，这种事难不倒她，再有不懂的，往问你们家老太太。我们自家还有一大堆事要办呢，未必腾得出手，只怕帮不上什么忙，只等到了日子往宗祠就是。”
雕栏忙屈膝应了，恭敬地告辞而往。春瑛送到院门外，笑眯眯隧道：“三少奶奶才过门就接了这么重要的一桩事务，真真能干，我听其他丫头们说，不但侯府与我们东府，连族中其他几房都听说了三少奶奶的贤名呢。昨儿晚上，我们院里的几个小丫头还在私底下说，侯府三少奶奶是个极慷慨疼人的好主子。”
雕栏迅速回过火。面上闪过一丝异色，但很快便笑着挽住春瑛的胳膊，嗔道：“好姐姐，咱们认识这么久了，有什么话说不得？我有做得不好的处所，你就多教教我吧。”
春瑛笑笑：“你这样能干，怎会做不好？我可不敢说教你的话，叫人闻声了，我说不定还要倒赔你们一人一两五钱银子呢。”
雕栏脸色变了变，迅速扫视四周一眼，见其他人都离得远，便低头压低了声音说话，状若谦卑，实际上的语气完整不是那么回事：“你这是什么意思？咱们一向相安无事，不过是借借你们府上丫头的嘴罢了。方才在里头你也闻声了，凭姐姐的聪慧，不会不明确吧？你当我们轻易么？！我们小姐是怎样嫁进那府里的，我不信你不知道，上头还压着那样一位婆婆，叫人怎么过日子？！横竖对你们东府的人没坏处，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是了！”
春瑛淡淡隧道：“你们再不轻易，也只在自家府里闹便是。我手下的女孩子年纪都不大，还没见过世面呢，叫几两银子带坏了，将来教不好怎么办？若只是说几句好话，我就真当看不见了，但编排别家确当家主母，叫人查出来，倒霉的是谁？”
雕栏眼珠子一转。当机立断：“我知道了，放心，我们再不会招惹你们府里的人！”
春瑛笑眯眯地拉起她的手，小声说：“放心，上面还不知道呢，我就当没这回事，多谢三少奶奶赏那些小丫头钱，她们必会感恩的。”然落后步了声量，“好妹妹，得了空记得过来看我们呀！”雕栏也亲亲切热地点头应是，便满脸带笑走了。
春瑛笑眯眯地送走了人，回屋复命，又在二老太太跟前服侍半日，回到自己的房里，看到秋雁坐在窗边做针线，似乎是在等自己，便问：“有什么事？”
秋雁忙起身道：“我又问了几个小丫头，又找到了两个，她们都答应不会传西府大太太的坏话了。只是其中有一人透，院里的婆子们兴许也有人得了银子，这该如何是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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