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零四章 动乱（下）（2/3）
进来，官兵也到了。
二老爷李彦直至天亮以后，才从皇宫促赶回家中，见到大门上被乱军用刀枪砍出的伤痕，以及台阶上仍未洗净的血迹，也隐隐有些后怕。到了前院，与东城兵马司的人见过面。便冷静脸往看那叛将。
那人被暂时关押在空屋里，衣衫混乱，盔甲破了一个大口，身上到处是血迹，只是他明明只有三十出头，头发却忽然灰白了一半，叫人一看，便不由得停住。
李彦用复杂的眼力看了他一会儿，才冷冷地问：“澹台将军，你可懊悔了？！”
澹台明昊惨然一笑：“有悔不悔的？成王败寇，我无话可说。”
李彦冷哼一声：“直到如今，你还执迷不悟？！食君之禄，忠君之事，你本当前途似锦，为何偏偏想不开，跟那些叛党搅和在一起？！”
“前途似锦？”澹台明昊仿佛听到笑话似的，满面嘲讽，“兴许我曾经前途似锦，只是自从被天子派往陪梁太师宣了一回旨，我的前途便再也没有了！明明是奉皇命而行，天子却偏偏把我视作眼中钉，我还能怎么办？！若是恪王登基，我至少还能保住自己的前途！”顿了顿，他眼珠子一轮，盯紧了李彦，“李大人，在本日之前，你的际遇与我何其类似？！明明在边关立下汗马功劳，却由于天子的怀疑太重，不但没得封赏，还要投置闲散。难道你会甘心吗？你就不怕……将来会象我一样，被天子随便寻个罪名，就打发得远远的？兴许连官位富贵都没了？！”
李彦睨着他，摇了摇头：“雷霆雨露，皆是君恩。况且……圣上若有心闲置你，就不会一直安排你在外地任职，往年秋天又将你调回羽林军了。所谓忠臣良将。岂会因圣上一时冷待，便生了反叛之心？圣上只是略试一试，你就一路沦落，又能怪得了谁？！”
澹台明昊浑身一震，似乎明确了，瞬间软了下往，全部人仿佛老了十岁。
李彦没再理他，只是出往跟东城兵马司的人说了几句话，便赶到二门内往看看母亲。
听到母亲脱险的经过，他也捏了把冷汗，转头创造救主的是那日排喧过的春瑛，妻子卓氏又在边上，不由得有些为难，干巴巴地对春瑛道：“做得好，我原看错了你，以后好生服侍老太太，我自会记得你的功劳。”
春瑛听了只感到有些莫名其妙，嘴上应了，背过身便忍不住嘀咕，二老爷几时“看错了”自己？
随着时间的推移，这场骚乱的起因经过渐渐清楚。本来二老爷李彦和几个从北方边城回来的将领，在面圣时呈上了一封密折，里面检举了某名将领私养部队，贪污兵部军饷，勾结清军，导致朝廷部队在战斗前期失利的罪证，还附上了证据。天子震怒，无奈那名将领在军中颇著名看，又跟恪王府有些牵扯不清，可以说是恪王争权的有力支撑者，他只能渐渐图之，特命李彦等人不得声张。接下来，有御史弹劾几家权贵子弟在京城南郊南苑周边扰民，强抢民女，闹出人命，其中就有那位将领的独子。天子见有了好机会，便想拿这个作借口，夺了那将领的军权，还以元宵灯节期间需要加派人手加强京城治安为由，调动羽林军以防万一。没想到消息走漏，那将领与恪王府要先下手，天子只好提前发动。也是由于太过匆促，没安排好，才会算漏了澹台明昊这个人，导致东华门被烧，内城也有不少官宦人家受到乱兵波及。
东府经历这场灾难，可算是伤了元气。不论是守在前门的青壮，还是守在后门的家仆，都各有逝世伤。全府逝世了十七个男子，八个女子，伤了三四十人；前头大门与墙都被撞歪了，府后一大片屋子被火烧黑，连松颐院后堂也受到波及，后门被撞坏了，墙头塌了几尺宽的口子，东西打坏无数；后街一带，有几间房屋被烧，倒没伤亡，只是有一个年纪上了七十岁的老仆受了惊吓，一命呜呼了。
二老爷忙着上朝往料理善后，卓氏在家也不得闲，整修房屋，抚恤逝世伤者家属，重新采买摆设与添置人手等。四小姐也过来帮忙。春瑛则整天带着一群丫头，照顾二老太太。也许是由于受了惊，她的身材越发坏了，特地请了太医来，吃了几天药，方才好了些。
春瑛闲下来时，到处往探听自己认识的人的消息，得知银环、小莲花都平安无事，才放下心来。
没过两天，侯府的情况也传到了东府众人的耳中。相比于东府，侯府房屋损坏得没那么严重，但也有些伤亡。听说当天晚上二少奶奶梁氏被吓着了，大声喊着她是梁太师的女儿，没想到却被叛军隔远射了一支箭过来，正中她身边大丫头的手臂，她立即就晕了过往。等她醒过来时，便听到外家被问罪的消息，打击更大。倒是三少奶奶范氏在这场骚乱中，组织家仆抵抗乱兵，博得众人的赞叹。由于老太太与太太安氏都受了惊吓，前者便索性将管家大权都交给这个孙媳妇了。
又过了两日，东府高低重新安定下来，烧坏的处所都收拾得七七八八，逝世伤的人也都处理了后事，受了惊吓的人也都恢复了，春瑛才得了空，从青鸾那里探听二老爷“看错”她的事。
得知事情来由，她不由得有几分恼怒，又不好当着青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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