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一十二章 新家业(1/3)
到了晚上吃饭时。秋玉已经带着孩子回家往了,路二叔酒一醒,也回大少爷家往当差理事。只剩了路家四口人围坐在正屋里吃晚饭。
路妈妈似乎在为中午的事感到不好意思,挟了好几块肉给丈夫和女儿,因儿子嚷嚷着也要吃,便促塞了他一个鸡腿,有些讪讪地对丈夫道:“今天的事……你别赌气,我给的是平日攒下来的私租金,可不敢动你的。好歹那是我老娘,总不能丢下她不管……”
路有贵抿了口酒,眼睛没看她,淡淡隧道:“你娘就是我丈母娘,岂有不管她逝世活的道理?只是你那兄弟,我瞧着不大可,就怕他拿了银子,转眼就白送了出往,你娘落不了半分,还要被你弟妹诓走棺材本,好买面买米。下一次还是直接买了东西送往的好。”
路妈妈有些不自在:“我何尝不担心这个?只是上回的情况,你也瞧见了,我娘气糊涂了。只知道骂我不给钱兄弟使,说我胳膊往外拐,一发财便眼里没人了。刺耳的还不止这些呢。偏大夫又说,不能让她赌气,一赌气就轻易发病。我想静静儿往,不叫她知道,可我弟妹每回总是殷勤地忙前忙后,恨不得告诉所有邻居我回来了,瞒也瞒不住!没方法,我只好这么着了,横竖买了东西送往,若全贵有心往赌的,东西也能叫他换成银子,若是买到他们分歧意的东西,又没了用处。”顿了顿,她见丈夫脸色还是不大好看,便赔笑道:“你放心,全贵那小子,从前是不可,可自从气病了娘,他也知道事情轻重了,我已问过他媳妇,每次得了银子,他都会给娘买药和好吃的,哄她老人家开心,他媳妇的月钱,他也不动。留着养家,平时还会出往帮人跑跑腿,讨个赏钱贴补家计。赌钱……只是当个消遣,再不象从前那样胡闹了。”
春瑛一直在旁边默默地听着,听到这里,便忍不住嘴:“娘,我瞧舅舅今天盯着银子的样子容貌,只怕还是爱赌的。咱们要贴补外婆,还是买了东西送过往的好。就算舅舅要把东西卖掉换钱往赌,至少不能全部拿往赌坊。舅妈但凡有个计较,也会留下自家吃的那份。我不是说娘不能贴补外家,实在是不甘心家里的钱都叫赌坊的人得了往,外婆却连药钱都凑不出来。”
路妈妈心里也知道自家弟弟的品性,只是被女儿这么一说,又感到丢了脸面:“我方才说过了,你舅舅已经留下药钱了!他家里如今也不少吃的,你还烦琐什么?!我给的都是私租金,是我平日一点一点攒起来的,不曾动过家里的钱!”
路有贵听了不兴奋:“你平日的家用银子不是我和闺女赚的?!你冲春儿嚷什么?!今天还落了秋姐儿的脸!你不知道她家丫头厨娘都在么?!这几年咱们家没少得她两口子的帮衬,若不是女婿为人实诚,咱们家能攒下如今这份家业?!我知道你如今手头宽松了。见外家过得不好,时不时帮衬几两银子,一来是孝心,二来也是显摆显摆,叫你娘和你兄弟懊悔从前薄待了你!可你也不想想,咱们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么?春瑛给胡小哥那一百两,赚回来的一千两银子,再加上咱们自家的积蓄,买了几处房产后,已经用掉几百了,你又要住大宅子,又花钱粉刷、打新家具,还有做衣裳的钱,孝敬外家的,送小虎先生的束修,还有先前住在女婿家里时,给他家丫头婆子跟班儿的赏钱,杂七杂八地加起来,统共只剩了不到五百两银子!再这么用下往,早晚要坐吃山空,我正想着要寻一两个进项,确定还要花钱的,你这里再象流水似的送钱,就不知道想想家里?!春儿出门子的嫁妆还没办呢,更别说将来小虎娶媳妇的钱!你打量着他们还小呢?!春儿就是一两年的事,小虎眼看就要九岁了,离娶亲也不过六七年工夫,咱们家先前六七年才赚了多少?!”
路妈妈听得直低头,她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?可那是她亲生母亲。亲生兄弟,总不能不管。从前她没本事帮也就罢了,如今既然手头有了银子,哪能心安理得地自己享福,却看着外家人饿肚子?!
不过秋玉的事,她也有几分懊悔了,当时正被兄弟的事闹得心烦,一时赌气便拖口说出那样的话,伤了女儿的心。只是她当娘的总不能给闺女赔不是吧?横竖当时女儿家丫头和厨娘也离得远,应当听不到的,等她给小外孙做点新帽子、新鞋子,送过往就当赔罪了。秋玉不是小鸡肚肠的人,不会赌气的。
路有贵看着妻子脸上的表情变幻,也大概猜到她在想什么了,心里更赌气,闷头连喝了两杯酒。春瑛看着,赶紧照顾着小虎吃完饭,打发他出往了,便笑着劝道:“我今儿回来也带了些东西,有上头赏的首饰财物,也有二老太太和二太太送我的嫁妆,值不少银子呢,若家里需要钱。(棉花糖)可以先卖了……”
“那些你留着当嫁妆!”路有贵打断了女儿的话,“既是二老太太、二太太赏的,必是好东西,胡小哥是那样的家境,将来你出嫁后穿着上,也有体面。卖了它,将来你出嫁时,有银子也没处理办这样的东西往!咱们家还没到这个地步,你只管收着。平日攒的银子也别胡乱花了,胡小哥待你虽好,你手里也该留点钱。才是过日子的道理。不然事事都要问他讨银子使,你就矮了一截了。”
春瑛酡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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