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二、我是来当丫环的……吧？（小修）（1/2）

固然赌气，但日子还是要过的。春瑛收拾了一下床，见上头没什么灰尘，便坐在床边等别人给她送展盖来。

说起来这间屋子也不算小了，有十多平方米，南北墙上都有窗子，东、西、北三个方位各放了一张床，都是架子床，固然样式简略，但木料做工都很不错，半新的席子也没破没烂。每张床脚处都有一个木制的脸盆架和一个柜子，南边对着走廊的窗台下，有一排矮柜，上头摆了两个梳妆匣并三四把小手镜，一旁放着一个装了很多折枝鲜花的青瓷莲花大盘。

东边和北边的床应当是有人睡的，床展帐子一应俱全，色彩鲜艳不说，还大多是绣花绸缎。春瑛在心里嘀咕，这也是给丫环用的东西？这样看来浣花轩的待遇还真不错。

不过这屋子似乎有些湿气。春瑛留心到屋角接近地面的墙上，隐约透着青绿色，有点象是青苔之类的东西。这里靠水吗？还是有水管漏水？她侧了侧耳朵，似乎有水声，便起身走到北面的窗下，伸手推窗。

窗外间隔不到十米的处所，却是一大块山石，抬头看往，似乎是从花园那边延伸过来的小山的一部分，斜斜插进屋下。顺着山势朝后院的方向看，还能隐约看见有曲廊石台。山石上有水流潺潺而下，冲洗得石头表面长了一块块的绿色青苔，缓缓流到曲廊下，汇集成一条小小的溪流，从春瑛的窗下蜿蜒而过，直往西北方向往了。山下近水处种有几棵桂花，山上也有不少藤萝香草，长着紫的粉的小花，与桂花混在一处，散落在水中，随着水流缓缓而往。

本来这浣花轩的名字并不是白起的，真有“浣花”的风景，只是这花被浣过后，不知流向了哪里。

一阵微风吹来，捎带了清新的花香，春瑛深吸一口吻，感到这个处所除了水气重些，倒还算是个挺风雅的住处。

“你就是新来的小丫头？”春瑛身后忽然响起了说话声，她回头一看，本来是两个小丫环，一个手里抱着展盖，与自己差未几年纪，正是曾见过几面的十儿，另一个手中空空的，年纪尚小，只怕还不到十岁，看向自己的眼力有些不满：“你怎么乱碰别人的东西？！那是我的！”

春瑛莫名奥妙，顺着她的眼力低头一看，本来是自己手搭窗台时，手肘不警惕碰到了旁边的架子，撞歪了架上搭的裙子。她连忙松开手，退开几步，那小丫头就冲上来把裙子抱进怀中，又瞪了她一眼。

春瑛有些讪讪地，只得拧过火跟十儿说话：“本来你是在这里当差，我从前都不知道呢。”

十儿呵呵笑道：“怎么会？你从前总缠着我问这院里的事。”春瑛一窒，干笑两声，便接过展盖：“这是给我的吧？麻烦你了。”

展盖都是半旧的，但料子很好，暗青色缎面垫被光滑而柔软，因天热而展在上头的席子细密处愈甚于本来那张，两床纱被又轻又热和，正合适现在微凉的气象，天青色的纱帐上居然还绣了几朵兰草，长方枕头是织锦缎做的面，还包了棉层，摸上往软软的……

春瑛有些呆滞：她是来当丫环的吧？还是粗使丫环，可这些日常用具，怎么象个小姐用的？再一看被角，还坠着两个小香袋，里面装的是灰黄色的小疙瘩，散发着幽清香气。

饶是这样，十儿还一脸遗憾隧道：“惋惜只剩下这些旧东西，色彩也不鲜亮，若你早来几个月就好了。没方法，咱们只是小丫头，你又是新来的，即便有好东西也轮不上。”

春瑛猛地转头看她，差点把脖子扭了：“这……这难道还不算好东西？！”比起她们在家里用的强多了好不好？

“当然啦。”十儿理所当然地答复，“你没瞧见几位大姐姐的屋子，那才叫好看呢。”她帮着春瑛收拾过床展，又指着床尾的箱子说：“那是给你放体己东西的，你若想锁上，就自己弄锁往。”然后跳到南边矮柜前，拿起两把手镜：“我也不知道你带没带梳头家什伙儿，这个给你用吧？”

“那是我的！”那小丫头大声叫着扑过来抢走其中一把镜子，又揽过左边的梳妆匣，“这些是我的东西，不许你们碰！”

十儿拍了她的脑袋一记：“你这丫头，别太霸道了，这本就是姐姐们给的，也没说只给你用，你硬占着做什么？春儿新来，你让一把出来又有什么关系？”

那小丫头鼓起包子脸，硬抱着东西不松手。春瑛晃晃脑袋，醒了醒神，道：“没关系，我带了镜子，用不着那个。”

十儿蓝本正打算教训那小丫头呢，闻言便把袖子重新捋下来：“那就算了，反正秋玉姐姐必定有体己给你的。啊，刚才忘了说，这个是夏荷，她在我们院里年纪最小，姐姐们都宠着她，倒把她宠坏了，小小年纪就霸道得要逝世！”她捏了捏夏荷的鼻子，后者摆脱开，朝她们做了个鬼脸，便把怀里的东西通通搬到北边床上，然后放下帐子仔细遮好，回头大声说了句：“不许看！丑八怪！”然后飞快地跑了。

十儿气得跺脚：“臭丫头，你说谁是丑八怪？！”也不理春瑛，就追了上往。

春瑛伸手没拉住，叹了口吻，回头看着那张床，有些迷糊。不过不管怎么说，至少她在这个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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