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五十一章 胡飞出马（2/3）
见，当年那个只是有些潜力却谦恭卑贱的小人物，居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。还真不能小看了他！
春瑛拿不准胡飞到底想干，但瞧他的架势，似乎胸有成竹，便也敛起面上的不安，镇定慷慨地配合着他的举动。李攸改命立夏上了新茶，请了一遍，放心肠斥退左右，连立夏也只许守在二进院门外，便将方才跟春瑛说的话简略明了的说了一遍，又将账本拿给胡飞看，然后便低下头，洗耳恭听胡飞的指教。
胡飞慢条斯理地翻着账册，脸上的表情一点变更都没有，仿佛早就知道有这么一件事了。受他的态度影响，春瑛也丢开了蓝本的惊奇，饶有兴趣地打量起书房中的摆设来。自从李攸成了亲，浣花轩重修，她就再也没进过这个内院了，这还是她头一回看到书房的摆设呢，说实话，感到上不如从前李攸在正屋那个小书房清雅，屋里少了古人字画，反而多了些古玩珍宝。有些带着脂粉气，难道是范熙如收拾的？这倒也算是妻子的职责之一。
李攸额上渐渐冒出了汗，呼吸也略放重了些。无法看出胡飞的心思，让他心中稍稍产生了一丝浮躁。
胡飞翻完最后一页账册，又将它还给了李攸，然后微微一笑：“李三少的意思是……要将此物献到御前？为了？要知道这里头牵涉到的可不是一两家，当中有不少都是府上的世交亲友呢。”
李攸抿了抿嘴，握住账册：“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？只是……如今我们家陷进困境，须得做点，向圣上证实李家的忠心，再也没有比这个……更能证实我们的诚意了。我也知道……世家大族彼此联姻。世代交好，遇事时是个好帮手，却也是个**烦，在上位者看来，水能载船，亦能覆船，圣上自然不会盼看受人制肘。如今政局安静，圣上已经将逆党大部铲除，剩下的不过是些帮凶，不足为惧，等圣上腾出手来，我们这些曾经立下汗马功劳的世家显爵，便是他的眼中钉了。我先一步自断臂膀，一来是表明了忠心，二来……也是保全家族之意。”
春瑛挑挑眉，感到这位三少爷还没蠢到家，有时也会有些好点子，当然，他还差得远呢，考虑事情还不够周到。
胡飞微微一笑：“本来如此，难得李三少有此苦心，只不知李侯爷是想法？”
李攸面带苦涩：“父亲盼看不要做得太尽，若是可以，只需要让圣上知道是我们献的账册就行了，不必让别人知道，这样一来，即使那些世交人家进了罪，也不会怨恨我们。父亲的顾虑也有道理，万一我们家失了臂膀，对圣上便没了用处，今后……怕是同样会有被铲除的那天，到时候圣上甚至不用自己出手，自有仇恨我们家的人为君分忧……”
胡飞点点头：“我明确了。”李攸一听这话，脸上顿时亮了起来。他知道胡飞跟通政司的人多少有些关系，甚至有可能是天子派驻江南的密探之一，把这些话流露给胡飞，也就即是流露给了天子。只要对方批准转呈账册，侯府眼下的危机，应当已经往了一半了吧？无错不少字
只是出乎他的意料，胡飞并没有收下账册的意思，反而说：“府上有几位清客相公？”
李攸愣了愣，不明确他为问起这个来：“自然是有的，大约有三四位……”
“当中有一位区先生吧？无错不少字”
李攸不解：“先生认得他？”
胡飞微微一笑，指了指账册：“李三少只管把这东西交给他就好，别的不需多说，也别多问。”
李攸糊涂了，正想再问原因，忽然灵光一闪，脸色变得苍白起来：“那位区先生，他……他……”难道是天子安插在侯府的线人？！天哪，他居然一无所知！
胡飞施施然喝了口茶，道：“李三少，镇定些，这有可畏惧的？你该庆幸才是。至少上面不会真的认为，府上与逆党有关系。”
李攸渐渐镇定下来，他总算明确，天子为会明知侯府虔诚，却仍然放任流言肆虐了，必定是由于明确府中底细的缘故，他们父子二人放荡范熙如的行动，让天子心生不满了吧？无错不少字也许天子不满的是自己迟迟不愿舍弃侯府宏大的关系网？甚至认为，自己将与世家亲友的关系看得比天子更重？！他顿时出了一身冷汗。
他脑中刚冒出要不要把那颗钉子拔掉的动机，便听到胡飞漫不经心肠说了句：“李三少，你可别干傻事。”他心中一惊，转头看向胡飞，后者正用一种奥妙的眼神看着自己：“你是个聪慧人，自然是知道轻重的。”他呼吸渐渐乱了，强自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：“先生说得是。”他不能拔掉钉子，相反，还要让对方知道，自己明知道有钉子，仍然坦然以对。
等到李攸终于冷静下来时，他开端感谢胡飞将这个机密告诉他了。他再次起身长揖一礼：“多谢先生指导！攸……感谢不尽！”
胡飞淡笑着回了个拱手礼：“好说好说，只凭拙荆与府上的关系，在下便不能见逝世不救，只是身份所限，有些话不方便明说，有些事……也不方便往做。李三少想必是明确的？”
“是，我明确，我明确。”李攸恭敬隧道，“先前是我考虑不周，得罪先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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