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十二、教训（1/2）

李攸顿住，下一秒便转向梅香，厉声问：“可有此事？！我不是说过了，要你好生管教底下人，行事要守礼，不许生事么？！”他年纪虽小，板起脸来，居然带着十分威严，颇有其父风范，四周的人都看得一呆。

梅香忙道：“是奴婢疏忽了，只是这事是万万没有的。奴婢猜，许是前些天老太太吩咐下来，要催三少爷好生吃饭，奴婢姐妹几个商量了，便派小丫头到厨房往打点。定是那小丫头传话时说得不清不楚，倒叫厨房的人误会了。”

李攸这才放缓了语气：“若是这样还罢了，往后要传话，千万记得要找口齿聪颖的。我院里的人，向来不许在外头嚣张的，若你们乱来，惹得祖母、父亲和母亲赌气，我可不依！”

梅香连声保证，又示意在场的其他丫头随着附和。老太太本是顺口问起，见状倒不好再说什么了：“罢了罢了，那厨房的婆子是个什么脾性，我也听说了些，丫头年纪小沉不住气，一句话分歧闹将起来，也不是什么大事。只是攸哥儿身份不一般，行事更要谨慎，你们在他身边侍候，更要事事警惕，别叫那起小人把他的名声传坏了。”

梅香等人肃然应了，李攸却不太批准老太太的话：“瞧祖母说的，就算是您屋里的猫儿狗儿，都比别人尊贵呢，厨房里的都是积年的老人，本就是从祖父祖母手里用惯了的，是您信得过的世仆，她们开口训诫，连我也要恭恭敬敬地听从，更何况是我的丫头？不管厨房的人说什么话，她也不该仗着我的势，跟厨房的人顶撞！”说罢转头对梅香道：“回头叫了那丫头来，我要好好罚她。”

“好了好了。”老太太叹道，“你这孩子心思怎的这样重？咱们这样的人家，谁家的哥儿不是娇惯得无法无天？就算是积年的老奴，也没有让年轻少爷恭敬听训的道理。我知道你是知礼孝敬的孩子，但也不该太过了，压不住底下人，叫他们如何敬你？如今就有一种恶奴，见主人家没有亲族依附，性格又好，便公然欺负，拿了主人家的银子自己发财，甚至还有把主人家的少爷小姐卖了的，简直主不是主，奴不是奴了，你往后要承继咱们庆国侯府的爵位，性子可不能这样和软，要拿出主人家该有的威风来！”

李攸忙站起身来，低头乖乖行礼应是，老太太满足地点点头，又拉了他进怀里，边揉搓边说话。梅香见暂时无事，给秋玉使了个眼色，便笑说：“兰香也太慢了，我往催催她。”老太太只“唔”了一声，没什么表现，李攸却抬起眼皮子盯了梅香一眼，后者会心肠与秋玉一起退了出往。

到了外头，梅香二话不说便急急到了前院，找了个小丫头来低声吩咐：“往厨房找你兰香姐姐，假如半路上碰到了，叫让她走慢些，别急着回来。”那小丫头领命往了，梅香回头见秋玉皱眉，便拉着她走到角落里，小声道：“方才老太太说的那小丫头，就是春儿。”

秋玉大吃一惊：“什么？！”

“别急，春儿年纪虽小，却不是不知分寸的。”梅香将春瑛的话复述一遍，又道，“定是厨房的人使坏，或许还有二少爷那边的人在扰乱，咱们先把事情问明确再说。”

秋玉抿着嘴不说话，直接走到春瑛的房间，却没看到一个人，在廊上转了半圈，才在茶水房里找到她。

春瑛是刚刚到茶水房来的，由于曼如方才吃了二少爷那一吓，如今正满腹委屈与胆怯，独自坐在角落的小板凳上，伏着膝头低泣。小丫头们经过看见，静静躲在门边偷看，春瑛听了消息也赶过来了，正站在门外迟疑着要不要进往安慰她。

秋玉瞥了曼如一眼，便拉起春瑛回房，一进门便劈头质问：“那天你往厨房催饭，都跟那里的婆子说了什么话？！”

春瑛懞了，转头看到梅香也是一脸严正，便把当时的情况回想着说了出来，才警惕地问：“产生什么事了吗？”

梅香松了口吻，对秋玉笑笑：“没事，原是那婆子可恶！今儿便让她吃点亏，看她还敢不敢再怠慢我们院里的差事。我先回屋往，你跟春儿难得见面，好好聊聊吧，别太责备她，她还小呢。”说罢便走了出往，还很体贴地替她们姐妹关上房门。

屋内静偷偷的，春瑛大气都不敢出，只偷偷打量秋玉，秋玉一抬眼看过来，她就马上低下头，小声问：“到底怎么了？你怎么不说话？”

秋玉咬咬牙，大力打了她两下，手便软了，口吻里满是恨铁不成钢：“不是交待你要诚实做事么？！怎么又惹出这样的是非来？！方才老太太说起这件，三少爷已经发话要罚你，若是好运的，不过是扣点月钱，若运气不好，挨板子都是轻的，你怎么就这样莽撞？！”

春瑛根本不明确自己哪里错了，固然秋玉那两下并不痛，但她心里还是感到委屈：“我做错什么了？我只是照吩咐往传话，还不够诚实吗？明明是那个婆子的错，为什么要罚我？！”

“你这丫头！”秋玉恨恨地在她手臂上拧了一把，“在这府里，是非对错哪里是说得清的？就算你没错，叫人拿住痛处，又告到老太太跟前，就是你错了！那婆子若没有倚仗，她敢这样怠慢三少爷院里的差事？你心里再不兴奋，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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