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、人人都过得不容易(2/3)
艳精巧的绢花或堆纱花,一边摆着金银首饰。春瑛好奇地凑过往瞧,数了足有十来支银簪,其中四五支是镶了玉石或珊瑚的,还有几支金的,四对金银镯子,五六双耳坠子,其中有一对,是小指甲大小的珍珠,散发着温润柔和的光,镶嵌在金丝扭成的底座上。
春瑛暗暗吃惊,这个家不是很穷吗?老妈怎么有这么多首饰?!
路妈妈拿起那双珍珠坠子,看了又看,叹了口吻,还是放下了。路有贵见了,便问:“是姑太太赏的那对?怎么不戴上?”
“算了,要是在路上掉了,我可要心疼逝世。”路妈妈拿了几支金银簪子和一付金镯,却略过了镶有玉石珊瑚的那些,又换了一对耳环。她把自己的头发重新梳了一遍,插上那几支簪子,添了两朵大红堆纱花,左看右看,仍有些不满足:“惋惜都是鎏金的,若是真金的该有多好?”边说边瞥了丈夫一眼,路有贵不知是不是没听到,卖力地哄儿子往了。
春瑛还在盯着那些首饰,心想就算不是真金的,这也值不少了吧?忽地从旁边横出一支粉色绢花来:“带上试试。”
她接过绢花,对着镜子看了看,插在发环中间扎红头绳的地位,总感到有些怪异。她问母亲:“咱们这是在干什么?是打扮好了往看灯吗?”
路妈妈含笑斜了她一眼:“傻子,当然是走百病啊!”
经过母亲的一番讲解,春瑛总算弄明确,这“走百病”实在就是一帮女人手拉手往散步过桥的意思,已婚的妇女还会往摸城门上的铜钉,好祈求生男。元宵前后,从初八开端,一直到十七八日,都有人往走的。侯府的家生子们凡是没有正经差事或不当班的,府中主人们赐下来的元宵和赏钱都轮不上,便在十五那晚出往逛。
天刚黑,路妈妈就急不可待地催促春瑛穿着好了,又挑剔地给她换了一朵春桃式样的粉色纱花,一家子齐齐出了门。经过崔家屋子前时,春瑛隐约听到里面有女人哭声,脚下一慢,老娘已经瞪了一眼过来,只好快步跟上。
这是春瑛穿越后第一次走出院门,感到很是新鲜。门外是条一丈来宽的路,两边都有很多院门,从门中透出灯光来。右边黑呼呼地看不明确是什么处所,左边却灯火通明。路家夫妻说说笑笑地往左边走,春瑛跟在后面,警惕地探听着这条街的情况。
本来这里是庆国侯府后街,街上有一半院子住的是侯府的仆从,另半条住的也不是外人,正是侯府主子们的本家族人,只是他们职员众多,贫富不齐,有些人过得还不如仆役,只能靠到侯府里打打秋风,委曲度日,有时为了求见府中主人,甚至还要对有体面的家仆丫环陪笑谄谀。
又及,这李家本是书香世家,世代子孙都讲究“万般皆下品,唯有读书高”的,有几个子弟家门败落,又拉不下脸往谄谀侯府主人,更不想看侯府奴仆脸色,便只好自寻前途,运气好的寻个教馆或做账房先生,不好的自己下海做买卖,也不胜枚举。
春瑛听了,对自己所处的环境又有了新的认识,正想着这些情报对自己有什么用时,忽然听到母亲欣喜地高声喊:“紫鱼?是紫鱼吗?!”
抬头看往,只见前面不远处,几名聚在一起说笑的媳妇子中,有一个三十多岁穿紫的转过脸来,也是一脸惊喜:“红鲤!哎呀,真是好久不见了!”
路妈妈丢下丈夫儿女,就往对方跟前跑,那位名叫“紫鱼”的媳妇子也很是激动地拉住她的手:“离上回见面,已经有四五年了,你过得可好?”
“好,我很好。”路妈妈抹了抹泪,“多早晚回来的?怎么也没送个信来?”
“昨天刚到,我男人送庄里孝敬的节礼来,顺道给长辈们磕个头,今天刚见了亲戚,还没得空找你呢。”紫鱼上高低下打量路妈妈一番,眼中也带了泪意,“怎么瘦了很多?”
旁边有媳妇子好奇地问:“卢嫂子,你跟路嫂子是熟人?”
“当然是熟人。”紫鱼笑道,“小时候咱们在一处当差来着,只是后来都嫁了人,才离开的。”她看看路妈妈身后:“那是你二闺女吧?你又生了个小子?夏哥儿呢?”
“没了,是我跟他没缘份。”路妈妈委曲笑笑,“你家小子呢?怎么没带来?”
紫鱼红了眼圈:“在庄上呢。夏哥儿怎么会……”路妈妈更是忍不住想哭。
路有贵离她足有十步远,见状忙道:“哭什么呢?大节下的,仔细被管家娘子瞧见!”
路妈妈这才收了泪,命春瑛过来见礼,又抱儿子过来给旧时好友看,然后问:“你既回来了,自然是你领头了?”
“我都快认不了路了,是于嫂子领的头。”紫鱼回头对方才那媳妇子笑了笑,“咱们随着她走就是了。”
那媳妇子于家的脸上堆了笑:“就交给我吧!我知道哪里的灯最好,还知道又好吃又便宜的元宵摊子,走,咱们先看灯往!”
她一招手,四周呼啦一声便聚上来一大群人,足有二三十个,吓了春瑛一跳。这些人有老有小,有男有女,都熙熙攘攘地跟在于家的后头,往西边走。春瑛跟在人群中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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