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7 恶毒千金（82）
就在那一瞬间，他甚至忍不住想要脱口而出地质问！
你真的忍心！你明知我没有你会变得怎样一步步堕落！
你真的不要我了吗？你再也不会管我，哪怕是死是活...
可他张了张嘴，最终没有说出口。
凌易明白她是一个怎样自我的人，除非她愿意，没有人可以阻挡她的脚步。
他们的都是灵魂浸染在黑暗里的人。或许她是遇见了对的人，那他又是以摆明的何种身份，又有什么资格，阻止她向光明走去呢？
少年收紧手臂，脑袋埋在她的发丝间，最后一次地抱着她。记忆飘地很远很远，回忆起那天他去找她，他们间的第一次拥抱。
他明白，这次的拥抱，是诀别。
子衿忽然感觉好像下雨了。
雨水落到她的发丝间、脖颈、还有手上。
他有些透不过气来地喘息，雨水炙热而滚烫，却暖不了她麻木冰冷的心。
朝子衿就是恶毒、冰冷又自私的。那样的我不值得！
我感念你陪过我的那段日子。
可！晏载铭不一样！他是光，是救赎！而凌易，只会让她想起与他陷入那肮脏、泥泞、暗无天日的岁月！以及那个她不想面对恶毒丑陋的自己！她会怎么选择！她该怎么选择！
假如觉得一个人可怜而擅自改变自己的抉择，那样得来的结局才叫悲剧！那才是真正的可悲！
而我，终究已经卑鄙、彻底坏到了这个程度...
“祝你幸福...”
两人安静地相拥着，世界仿佛静止在这一刻。
然后分开，各自转身。
少年少女，像是再也不会有交集的两条平行线，相顾无言...
...
在那以后，又过了些时日。
晏家和苏家准备张罗订婚的事宜，并且打算等到了法定年龄就领证。
这段时间里，朝子衿又去见过晏席礼一次。
是他邀约。
地点是图书馆。
子衿浅笑着径直走向书架，找到《乱世佳人》，书签却移了位置。
神色略微一怔，想到什么，又默默把书放回去。
“你真的要和晏载铭订婚吗？”
声音从背后响起，他直截了当地开口。
唇角往上勾了勾，眼底微暗。
转过身:“晏先生有没有觉得这样的对话，有些熟悉？”
晏席礼皱了皱眉头，心却提起。
“你在报复我？”
未免太看得起自己。
讥讽地冷嗤一声:“不是。”
他的眉心深了深:“如果是因为介意简惜...”他卑鄙地想说她现在一辈子也醒不过来！
“谁也不是。”
子衿默默地看向他:“我为什么，就不能是因为我自己呢？”
晏席礼怔愣片刻。
“你真是自以为是。”她双手环胸，嘲讽地紧接着。
晏席礼瞬间有些恼怒。
“席礼。”她叫自己一声，垂下眼睑，很安静地像是在回忆。
怒火就因这一声，奇迹般消失不见。
子衿转眸面向他。
“你知道吗，在这个世界上，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永远站在原地等你的。例如说你...”
“比如说我。”
她双目幽沉。
晏席礼死死地盯着他，脸色因为几天几夜没合眼很难看。企图从她那张脸上看出掩饰的什么。
可是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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