灶班众弟子从未听师父提及过他过往这般经历,>
只是隐约了解到,师父的师门曾经历过大祸事,以至于阴喜脉一门唯独剩下师父一人,其余师长尽皆丧命。>
此时众人听得师父所言,>
都是心头震动。>
为了关押厉诡,将教养自己的师父、师娘油炸,>
将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师弟、师妹油炸,>
那该有多痛?>
众人互相对视,想及若叫自己去面对这般场面,油炸自己的师兄师妹,自身怕是根本承受不住,必定会当场崩溃!>
“师父……”>
弟子们出声想要劝慰李岳山,>
但话到嘴边,>
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。>
李岳山摆了摆手,拭去脸上泪水,声音再度变得平静,只是这平静下究竟蕴着多少悲苦,也唯有他自己能够体会:“织锦山这个厉诡,每天都会变幻不同身份。>
它的命格因身份的变化,而飘忽不定。>
寻常时候,>
这只厉诡哪怕在人身边,>
你亦极可能察觉不出它就是一个厉诡,>
当它走入足够多人的视线,令超过千人以上的人都对它产生印象时,>
那些看到过它的人,>
对它产生印象的人,将对它的存在趋于完全的认同,自身因此而陷入彻底的诡化,随着它变幻下一个身份,这些诡化的‘人’,将会顷刻死绝。”>
师父目视着众人,>
眼神里藏着深深的悲伤:“一个人的认知被完全诡化以后,>
他在你眼里看起来是个人,>
做事亦与寻常时候一般无二,>
但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人了。>
他随时可能变成最恶毒的厉诡,这个时候,杀死他,对他亦是一种解脱。”>
苏午闻言沉默。>
或许师祖、师祖母他们,就被‘织锦山厉诡’扭曲了认知,变成了诡化的人,>
师父因此将他们油炸。>
“这只厉诡侵袭活人,根本防不胜防。>
它变作看似正常的人接近你,>
你的脑海里便有了关于此人的初步印象,这是不论如何都无法抹去的,>
当它接近的活人足够多,>
超过一千以后,你的生死便不在你的掌握之中,>
只要它再一次变幻身份,>
你与另外的一千多人,>
都将随着它的旧身份而一同死亡。”李岳山郑重而严肃地说着,“上一次我们遇到它之前,已经得到了诸多关于它的信息——有几个灶班子死在了它的手里,>
可即便如此,>
我们还是未能防住它,>
走入我们的视野里,给我们留下固有的印象。>
——它成一群逃过来向我们求助的村民的领头人。>
一味防备这只厉诡的侵袭,会消耗你我大量的心力,>
除非自身从此以后不再接触任何陌生人,>
否则总有中招的时候。>
而唯一能辨明隐藏在人群中的厉诡,将它揪出来的办法,就是不给它凑足一千人的机会,将它活动的区域彻底清场。>
上一次,我和你们师祖、师叔完成这件事,已是极其困难。>
我们挨家挨户登记造册,>
让邻里互相指认,>
隔绝出了可能是厉诡的那一部分村民,>
但这次,>
织锦山附近的村民已经因为兵乱逃离了,或是早已随着厉诡的旧身份而死,>
附近大概率是凑不齐一千人的,>
这总是不幸中的万幸。”>
李岳山停顿了一会儿,>
等弟子们消化他言语里的信息。>
苏午心里念头转动,>
这只厉诡的杀人规律,即是变幻身份,把这个身份留在所有人的认知里,而当超出一千人有了对它这个身份的认知以后,>
它可以随时变幻下一个身份,>
那些对它原本身份有了印象的人们,>
都将随着它的旧身份而彻底死亡。>
此种厉诡,在信息传播尚不发达的此时,尤然如此恐怖。>
若是在信息传播十分发达的现代……>
它一旦复苏,>
只怕后果不堪设想。>
但苏午随即又想到,>
这只厉诡让人对它产生印象,首先基于的是它的面貌,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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