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 赶场(2/3)

仗。

现在的禁军有五万多、接近六万,却已经被折腾得面目全非。

按理来说,随着禁军成军时间变长,严格管理、正常训练的话,战斗力是会逐渐增长的。但现实是内部分裂、军心涣散。

邵勋之前就听杨宝等人抱怨,在京担任司隶校尉的糜晃也提过一嘴,今天见到苗愿,一番交谈之后,基本确认了。

再这么搞下去,以后拿什么来保卫洛阳?

洛阳不保,他在梁县、广成泽一带折腾的家业也危险——说难听点,洛阳就是邵某人的盾牌,他不想这面盾牌很快破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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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邵府住了一夜,正准备出门置办礼物,分别拜访曹馥、糜晃等人时,唐剑来报:司空王衍邀宴。

邵勋犹豫了一下,同意了。

人红是非多啊,连着赶场,他装逼地感慨了句。

换以前,他压根不会与这些人扯上关系,生活就是单调的训练、打仗。

每天一睁眼,就是军士们臭烘烘的脚丫子。

一闭眼,就是军士们的磨牙声。

仿佛他的世界比别人少了一大块。

现在不一样嘞。

赴宴地点在城外的一处农庄别院,依山傍水,景色宜人。

抵达之时,王府仆役将其引到庭院之内,却见一群老老少少在清谈。

王衍挥了挥手,示意众人不要谈玄了,然后一一介绍。

王含王处弘,治书侍御史王基之子。

王敦王处仲就不用多说了,邵勋见过好几次,为人表面随和,内心则不然。

王含、王敦都是王基之子,母亲出身泰山羊氏。

另有王舒王处明、王邃王处重,侍御史王会之子。

邵勋一一与这些公子哥们见礼,并默默观察。

王含他不了解,但观其外貌气质,再听得几句话,初步感觉和他弟弟王敦性子差不多,外宽内忌,心性薄凉,甚至有几分残忍。

呃,王敦已向他望过来了,目光不善。

邵勋愕然,下意识摆弄着手里的干枣,王敦目光愈发不善了。

干枣咋了?碍你啥事了?

邵勋拿起一粒,塞进嘴里嚼吃了起来。

王衍轻轻拍了拍王敦的手,然后说道:“君侯年且二十,可有表字?”

“没有。”邵勋说道。

表字一般是长辈、业师给取的,邵勋还没这个机会。

他昨天想了想,打算让曹馥替他取個字,进一步加深双方的关系。

这会王衍提起来,让邵勋有些惊讶,你居然敢占我这个便宜?

幸好王衍没再提这事,话锋一转,道:“君侯在河北大破贼军,显然熟稔兵事,却不知如何看待王弥此人?”

“王弥两次惨败,两次复起,并迅速拉起万余兵马。别的不谈,身边一定有数百乃至上千积年老贼。不消灭这些人,就消灭不了王弥。”说到这里,邵勋瞟了一眼王敦,道:“听闻王使君将赴青州之官,或会遇到王弥,一个不好,是要吃亏的。”

王敦脸上已经恢复了笑容,至于心情如何,就不得而知了。

王含则不如王敦那么会表面工夫,见到邵勋这个兵家子泰然自若,侃侃而谈,似乎没怎么把王敦放在眼里,顿时有点傻,更有些生气。

一个人把自己摆在什么位置,不是装腔作势就行的。它源于内心的底气,是自然而然的一种自信——说得直白点就是,我就惹你不高兴了,你能奈我何?

邵勋并不是装腔作势,这一点王含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,但这尤为让他恼怒。

王舒、王邃则不动声色,静静看着。

今日这场聚会,说白了只是初步接触,双方都不会谈什么实质性的东西。

总得来往试探个几次,双方心里都有数后,族兄才会寻一个契机,把事情挑明。

邵勋这个人,确实和传闻中一样,有些跋扈啊。

仆婢们端来了酒菜,众人如同出游一般,在庭院中席地而坐,侃侃而谈。

庭院后面的一间偏厅内,王景风搬来一个矮几,又踮起脚尖,从屏风顶部悄悄看向院中。

她的目光扫来扫去,最终锁定一人。

面色刚毅——有点丑!

肤色和常年下地的田舍夫一样——太黑!

坐在那里时,右手偶尔抬起,挥舞一二,但左手始终低垂,离刀柄很近——杀才!

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啊!

“王弥贼寇也,两次被人击溃。今苟道将都督青兖诸军事,宁不能剿耶?”王敦问道。

“使君去了便知。”邵勋笑道。

王景风不想看了,因为她有点担心族叔王敦要发火。

“阿鱼,你在做什么?”旁边响起了惊讶的声音。

王景风受惊,站立不稳,当场摔了下来,并且还是屈辱的脸部着地的姿势。

“叔母……”王景风痛得眼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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