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不可知人知刀剑(1/3)

当夜二者无话,不过就在此夜,遥远东北境的太京州却躁动起来。

时间还是西梁历一六二年,北戎历鸿灵十三年十二月初八,临近子时。

太京州,剑门山门,此刻篝火通明。

张太白出关下衍羲山的消息不胫而走,江湖各方势力或明或暗皆来拜谒恭贺。即便是往日敌对的门派亦是送上拜帖,不敢有视而不见这种率性行径。

江湖也是满溢人情世故的,沉默是金这种品格在大派交往中并不适合。而且此番出山的前辈乃是十门首座的大掌门张太白,于情于理都必须把逢场作戏搞得各自出彩儿。

一连月余,往日里大雪封山的太京州不再冷冷清清,剑门硕大清冷的山门门槛也不再门可罗雀。天上飞着道贺的信鸽秃鹫,地上跑着拜谒的流行走马,本不擅于逢迎客套的剑门弟子无奈终日迎客,但磨破了嘴巴也挡不住这万邦来朝的势头。

一切的一切,都是因为一个名字,那就是张太白。

不过此时的张太白并不在意这些,他回到门派后便闭门,直到这天夜里才孑然一人离开了屋子,朝着门派内招待外宾的行府默默独行。

子夜,孔家行府,冬暖阁燃起了新烛。

暖阁内还是熟悉的两位江湖老人,张太白和孔慕贤,围八仙桌抱炉对坐。

“我就知晓太白兄一定会来寻我,这月余里受尽了天寒地冻,倒也是颇为值得。”孔慕贤笑着为其沏茶,这次茶水烧的够快,比在衍羲山上熟了不少。

“啪——”一枚信封被丢在茶具旁边。

“孔兄向来聪慧,我也不拐弯抹角。这信中提及北戎州出现了剑意,究竟可信度有几成?”张太白眼神如鹰隼,能看得出他所问之事对他极其重要。

在此等人物面前,孔慕贤少有的不敢摆架子:“千真万确,我天机阁的消息从未有过差池。此乃状元榜里截获的消息,北戎州金镛城外通往庐陵的官道途中,具体所在乃是一处蚕洞,出现过张太京的剑意流转!”

“你又未真的见过剑意,如何得知所言确凿?”张太白继续紧盯着他。

“凭我等多年的交情,我看过老友出剑,虽已经登峰造极,但和蚕洞处留下的剑境还有一定差距。而且蚕洞处仅仅留下不到四处剑痕,却足足死伤了数百人众,敢问太白兄若是给你四次出剑机会,你是否有信心杀死这般多人?”

此话出口,张太白微微默然,半晌后再次开口:“光靠内力和招式的确难以做到,唯有无上剑意支配下的躯体才可以达成,查到拥有剑意者是何人了吗?”

“有些眉目。”

孔慕贤似乎一直在等他问这句话,从身旁取出几张宣纸递了过去:“资料不多,便于阅后即焚。此人乃是不周山上修行的道士,姓周名游,年岁尚且清浅,最近也是初次下山,具体目的未知,不过最近应该是抵达了陵阳!”

“陵阳?”张太白闻言踟躇:“一个及冠之年的青年道士,从何处得来的我派剑意?老友应该知晓,当年偷盗我派剑意者乃李岸然这厮,难不成说这小道士见过了李岸然?”

“很有可能,太白兄再看看这些。”

孔慕贤又递过去几张宣纸,随即将之前那几张纸放在蜡烛上全部燃尽。张太白接过一遍,神色又揪紧了几分:“南戎州,怀化中候府?”

“不错,本来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,但最近托某个人的福气,天机阁顺藤摸瓜找到了很多线索!”

孔慕贤笑的微微诡秘:“就在不久之前,李岸然的长子李擎苍血洗望鹄楼南戎州剑门分舵,此事老友已然知悉。不过我们查到他不单单是为了此举,更多地是为了调查十三年前发生在此地的一桩血案!”

“什么案情?你指的是当年那里发生了一些事,牵扯到了李岸然和我派剑意?”张太白不愧城府深厚,听闻分舵被剿灭之事亦是不发情绪,依旧顺着思路询问最重要的事端。

“太白兄自是聪明人,向来一点就透。”

孔慕贤简单恭维,不过意不在此:“根据我得到的线报,当年在怀化中候府究竟发生什么已不得而知,不过这叫周游的道士彼时还是孩童,和其两位师弟一起被师父带着会见了李岸然。假若剑意真的出现在蚕洞,那就必然在周游身上,也就是说李岸然在十三年前于南戎州就已经将剑意交予了他人!”

“三位道童,为何选了他?为何不选那位师父?”张太白疑惑不解,但孔慕贤听闻此话却面色泛白,随即朝着张太白耳畔稍稍靠近了些。

“据我所知,另两位道童一位和其年纪相仿,此刻已然是西梁穆家二公子座上宾客。另一位年岁还是尚浅,十三年前还在襁褓之中,如今依旧在不周山上具体身份未知。李岸然没有选择这两位我不知其缘由,但为何不选择那位师父我倒是知晓的!”しgㄚu.Π

“为何?”张太白似乎想到了什么。

孔慕贤连连摆手:“想必我提及十三年这个年份,老友也想到了某些事情,你为何命门派锁剑止杀?十三年前天下江湖云动的最大事端是何事?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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