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金墉城内金陵店(1/3)

李眠从城墙上坐起身子,望见下方这位慵懒的青衫道士,一时间抿嘴浅笑,好似是真的开心一般:“你有点意思。”

周游从下方抬头仰望,似乎也被他这话逗乐了:“世人都这般无趣吗?”

李眠闻言恍神,又拍开一罐烈白,西风骤,仰头痛饮,喉间嗡鸣。.ξgyuxt.e

周游将白猫放进竹匣里,俯首裹了裹身上道袍继续问他:“天已上寒,你喝酒不温吗?”李眠挺直身板儿,握住身边红缨:“冷酒过千肠,热血犹难凉!”

说罢抿抿嘴巴,脚踏红缨枪尾,轻轻一个燕子拐,将长枪踢飞起来。手腕儿大摆一个龙门阵,长枪横落,抖手使了一股子巧劲儿。枪身荡起涟漪,颤声螺旋升天,李眠虎目圆睁,眼瞳里红缨绽放。大喝一声飞身而起,一招旱地拔葱跃起丈余,手掌轻擒枪尾,摆了一道大枪花儿后又猛抖手。红缨枪激射而出,直落到不远处的机驽桅杆上!

桅杆被打的残影乱颤,好久好久才恢复安静。

那杆红缨枪,从金墉城门上笔直落下。枪尖入土三分,红缨染血,更显殷红。

周游静静观望一切,看罢不禁鼓掌开口赞叹:“好俊的武艺,这是何等武功?”李眠伫立城上眼角阴翳,发丝微乱径自喃喃:“家传武艺。”

周游更显赞叹:“将军家学渊博,我初下山来,还是第一次见到红尘大世里的武艺,试问方才这套把式可有名姓?”

此话一出口,李眠竟然脑门见汗,语调也有些踟躇不定起来:“无名无姓,随性使然罢了,道长无需介怀。”

周游表情惋惜,他看看那支枪,抱手发问道:“如此俊俏却没有名分,着实是有些不地道了,那你方才举动,又是何意哪?”

这话问的李眠更显窘迫,抚手擦汗道:“没什么,就是想打开金墉城门放你进来。”周游看了一眼硕大的城门,不解追问:“城门还是城门,为何不见动静?”

李眠不答,半晌后,语气微小:“失误了,没打开······”

周游愣神,转瞬即眉开眼笑,打马前行拔出红缨枪,举高面向灼阳:“没事,还是蛮帅的。”

而城墙上已经少了一个酒鬼,半晌后金墉城门打开,吊桥下落,绣花将军在门内招手:“我把丑话说在前头,这城现在已是有来无回之地,你确定要进来?”

周游点点头,轻拍胯下的拐子老马道:“拐子马想去何方,何方便是方向。”

李眠看了看马,感觉枯瘦如柴,偏偏一双眼又雪亮含蕴。又看了看道士,感觉年轻气盛,偏偏一双眼皮又半闭半睁。

这一人一马显得颇为蹊跷,不过眼下似乎他也顾不上瞧看这些,轻叹口气说道:“这倒也是种活法儿,不过你死了可别怪我。”

周游笑笑,打马进城。于马上展开竹简,一边走一边写,于穿越城门之际,狼毫挥洒已成一诗:

南山北水此门中,

东临西佛相映浓,

拐马银桥初相见,

将军道士瘦西风。

抖笔吹墨,竹简轻收。白猫睡的酣熟,红缨枪归还李眠。李眠面目惭愧,悻悻然有些不安。

周游就这般进了城池,吊桥升起,城壕下满是疮痍。

路上,一个绣花将军,一匹拐子老马,一个青衫道士,配上一只酣睡白猫,组合的奇形怪状。

李眠也是满心好奇,二人互通名姓后,李眠开口发问道:“你方才来的时候,有没有见到西梁的军队?按道理说眼下的边关时节,不应该有你这般随处游荡的人了。”

“你在怀疑我什么?”

周游静默浅笑,气度沉凝不乱。他的确是从不周山上迤逦行来,路上也确实见到过黑色的阵仗。不过非常明显,眼前人定然将其和那群军伍扯上了关系。

这也实属正常,毕竟光天化日之下,战乱纷争之时,一个手无寸铁的道士,如何越过佘穆庄的大军营寨,从而堂而皇之的悠哉扣关进城,这的确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。

不过李眠似乎疑心不重,扛着枪大大咧咧的往前走:“我不管你是谁的斥候,这城池索性已然无望。你来便来走便走,别影响我吃肉喝酒即可。”

“你这将军倒也算洒脱无趣,我若说外面的军队根本无暇管我,你信便是信了,不信便径自不信。反正这世间一直都是这样,我师父在下山前就和我说道过,红尘大世里,没有谁是真的在乎谁的。人皆如此,事皆如此。”

周游说罢,将竹简递给李眠。李眠展卷看罢,默默地收在腰间。

“诗不错,这猫是怎么回事?”可能是缓解尴尬,李眠随口问了一句白猫。

“睡着了,魂丢了,它叫归去来兮,名字是从墓碑上取的。”周游没有过多解释,他把白猫取出来搭在肩上,重重叹了口气:“这家伙又胖了。”

二人走了半晌,两侧关门闭户。城内黄沙四起,一派破败景象。

“人都逃难了吗?”青衫道士四下瞧看。

李眠默然点头,随即又晃晃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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