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十 小儿健忘被嫌弃（1/2）
卫大郎已经回来天了，还是魂不守舍、神思不属。回来的时候，穿的衣服也和去时不同，只是说吃酒醉了，掉到坑里，所以穿了同窗的衣服回来，引得姥姥一阵念叨。
卫大郎不搭话，只是站在大阳底下，看着院里晒着的旧衣服，神色不明。一时脸色苍白、一时又有些红，也不知在想什么。
程西当然好奇出了什么事情，但这大舅舅的情事，纵然她再世为人，不开天眼也不会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，和卫大郎那一夜的惊心动魄。大舅一夜未归，她心中已经有了坏事发生的预期，谁知道这事情就这样过去了？
程西不知道这李芳娘已经去了开封的事，心想，难道是改了见面的地方自己不知道？还想着待寻了空，再出去打听打听那李家娘。
可惜，没等她寻了空，自己的精神迅速蔫吧了下来。这人就是这样，平日里提着心劲儿，就一切都好着呢，一旦放松了，感冒、发烧就接踵而来，平日里对身体积累的亏欠，闲时就要加倍还账。
姥爷照样从铺里拿药，大多数程西都不认识，但有些杏仁、党参、茯苓之类的还是能看出来的，而自己娘吃的安胎药，浓浓的阿胶味也很明显。娘俩这么如流水的吃药，钱从哪来？
终于有一天，忍不住好奇心的程西抓住姥爷的手问：“姥爷，我跟小舅舅出去买东西，都要给铜板。你从医馆里拿药，是不是也要给钱呀？”
卫秀才一愣，笑道：“呦，小人儿还操心家用呢，咱西娘吃药从来不用给钱。”
“不用给钱？姥爷的东家愿意吗？”这家煲鸡汤，都用党参放得足足的，可穿衣和平时的用，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嘛。
“东家？东家敢不愿意，我不跟她过了！”卫秀才气势十足地回答。
程西姥姥听见，拿着擀面杖就跑了过来：“你个老头，在孩面前浑说什么呢！不过就不过，我带着孩去舅舅家！整天就知道瞎咧咧，嘴上没个把门儿的，你看老给你教成什么样儿了！”
卫秀才就逞个嘴硬，没防备老妻竟然听见了，吓了一大跳。程西恍然，原来这东家，在这儿呢！难怪姥姥会医术，她是这个家里的隐藏**oss,囧。
“就是！娘！不跟他过了。你看他还敢有别的心思？咱去舅老爷家吃香的喝辣的。”这卫竟然是个惟恐天下不乱的，父母拌嘴也要参合。程西姥姥听自家小儿这么一说，反而被气乐了。给了卫秀才一个“你给我小心点儿咱们稍后再算账”的眼神，继续回去擀面了。
“西娘，你不是一直知道那医馆是姥姥家的吗？以前你成可喜欢待在那儿看伙计分辨药材的啊！”卫秀才疑惑，探了探程西的脑袋，紧张地问：“什么时候撞到头了吗？难道是之前发烧烧坏了？”
有了这个想法，卫秀才心中不安，给程西把脉半晌，又出去审问卫一番，最后跑到灶间，跟程西姥姥嘀嘀咕咕：“我看西娘好像不对啊，连医馆是咱自己家的事情都不记得了。”
姥姥也附和道：“元娘也说，以前西姐儿可安静了，睡觉前也总要缠着她娘跟她说说汤头歌才能睡着。这几天就跟着小出去乱跑，睡觉的时候也不缠元娘了。”
汤头歌？对啊，自家外孙女以前会背这个的！听到这里，卫秀才又急急忙忙跑回程西屋里，试探着问道：“西娘，汤头歌还记得吗？辛温解表，麻黄汤中用桂枝？杏仁?”
目光灼灼看着程西，等着她接口，程西一脸茫然，她哪听说过这个？天知道那卫娘医药传家，用汤头歌给小儿做摇篮曲催眠。原本的西娘成日在家不爱出门，翻来覆去就只听这个，小儿模仿能力快，即便不懂什么意思，也是能模仿者发音韵律背下来十来篇的！
“甘草？”卫秀才继续引导。程西依旧茫然。“杏仁甘草四般施？西娘不记得这篇了？那...大青龙用贵麻黄，这个还记得吗？”
困惑、摇头不解，在考虑要撒娇混过去、还是干脆说失忆了的时候，卫贱贱地插嘴道“大青龙用桂麻黄，杏草石膏姜枣藏；阳无汗兼烦躁，解表清热此为良！这都不知道了，这丫头烧傻了！完了完了，这般傻，以后只能寻个有钱的夫家嫁人了事了。”
卫秀才一巴掌拍到卫的头上：“你才傻了呢，你好意思跟自己六岁的外甥女比？我上次见西娘，她都会背六七篇了，你呢！到了九岁才背到逍散！你说你不爱诗词，个医术也能养家糊口吧，为了教你，把我嘴皮都磨破了，咱邻居家的小都会了，你也还背的颠倒四！”
虽然这么说，卫秀才还是觉得，外孙女好像变笨了！他跑出去和妻在外面嘀嘀咕咕，自认为很小声，程西真希望自己听力没那么好。这都是一家什么人！程西深深的郁闷了。
她以为自己表现得聪明过人，还上堂应诉，卫秀才却觉得理所当然、推断出自家外孙女早慧伤身。她才六岁好吧，背不出这么生僻的中医口诀，竟然被人怀疑烧坏了脑？！连她深深鄙视、早就盖上“草包”的大印章的卫，这所谓的“汤头歌”也能张嘴就来。
这件事情，还得从程西姥姥家说起。后来程西才从多嘴的卫口中知道，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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