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 吃喝玩乐不付钱（1/2）
吃完饭，日头已然向西，卫娘一拍大腿，哎呀一声。程西疑惑地看着卫娘。
“西娘！今儿忘记吃药了！中午还记着的，你看看，都是你慌着跑出去玩儿！你说你怎么也不提醒娘一声。”
得，程西对她宋朝娘的性格也有了一些了解，合着无论如何都是不是她自己的错啊。
“哎呀，要不晚上一下喝两剂吧！”也不知道这药能不能这么吃，但程西显然没什么发言权，反正喝不死，两辈才这么一个娘，程西就捏着鼻喝了两大碗。
“我们西娘真乖。从来不怕苦。来，吃个蜜饯压一压。”
当晚，程西爹果然没回来，程西有心打听一下他到底是干嘛的，结果身体弱，跑了一天还没开口，就累狠了睡着了。一夜无梦，喝了两碗药的程西，早上醒来，发现自己果断尿床了，闹了个大红脸。心里内疚得很，心说卫娘怀着孕，还得帮她洗床单——结果，卫娘一脸理所当然的说，尿床了，院里晒晒干了就能继续睡。程西深深怨念，昨天白帮自己便宜爹背了个黑锅呀。
第二日一大清早，卫娘也不做饭，说是带程西逛早市。程西心说，娘啊，又忘了我要吃药了，但她怀着点小心思，就没提醒卫娘。
相州城延用了唐时流行的龟背设计——中间高四周低，东西长、南北短，道棋盘式，每个棋盘格为一坊，在坊的四周又建有低于城墙的小城墙。到了宋时，已经不再分坊市，整座城市整合成九府十八巷、七十二胡同。颜巷是相州贫户所在的巷，一上往钟楼方向逐渐繁华，顶盘挑架的小贩，高高矮矮的商铺，吆喝声如唱歌连绵不断，热闹非凡。到了最繁华的南北大街，更是各类商铺林立，招牌鳞次栉比——虽然几经战火肆虐的相州当然比不得张择端作画时的汴梁，简略版的清明上河图的气息还是扑面而来。大些的店面，多起着“盛”、“祥”之类喜庆的名字，小些的小吃店，则是直接挂着“羊酒肆”、或者“张家铺”“李婆布店”之类直白的招牌。茶馆酒肆之间还夹杂着布衣、纸画、剃头铺。
最为神奇的，是程西看到街上有人挑了担卖“面汤”，程西看了好一会儿，才知道这面汤竟然是供客人早晨洗漱的热水！卖面汤的旁边，往往还圪蹴着卖茯苓牙粉和柳条马尾毛制成的牙刷的小贩——这叫产业链。程西啧啧称其——没想到宋代人竟然慵懒至斯！早听说家里喝水有靠买的，没想到早上洗脸刷牙也能在街上买。怪不得自己老爹昨天起床没大会儿就走了。
“西娘，怎么今天这么高兴呀？平时你最害怕来人多的地方了。”
程西小脸兴奋得发红，她心里暗道，自己也没出息了些。怎么表现得向刘姥姥进大观园了。可是眼睛还是粘在各式新景儿上舍不得移开。
“李嫂，今天的羊肉可好？”
“哎？卫娘！你来得可巧儿，昨儿啊，我当家的听说杀猪郑新得的羔羊，还是不小心在山背摔死的。好说歹说，得了半只，全做了馅儿。”包摊儿上的大嫂忙擦桌，看来卫娘是熟客。
“那正儿好儿，来两个羊肉馒头，两个酸馅儿的。再打一碗鸡蛋汤。”所谓的馒头，就是大馅儿包。蛋汤里有紫菜、鸡蛋、西红柿，上面点着芫荽韭黄和葱白，小碟里盛着糖蒜，很是开胃。就着蛋汤，程西小口吃完一个半的酸馅儿包，小肚鼓鼓的。
“西娘身体是大好了，胃口比以前好了不少，以前只吃鸡蛋羹，蛋汤里面有一点鸡蛋丝儿，都得挑出来。”程西的娘看着自家女儿的吃相，很是满意。
“是啊，我家的孩也是，吃鸡蛋光吃鸡蛋清，把我气的！”卖馒头的大娘一边擦着桌，一边感叹道：“她们这是生在蜜罐儿里了。我小时候呀，那是天会十年——呸呸呸，不能说那金人的年号了。那年我饿啊，可行山上连草根都啃光了。这一晃眼呀，好多年了。他们可是生在蜜罐儿里了。”
待卫娘吃罢馒头，有两个旁边吃早餐的毛头小，冲过来付账。说是毛头小，其实已经十五六岁，在现代才上初中，古代已经能定亲了。
“嫂，好容易遇上您，哪有不让我们付账的道理。”俩毛小躬身施礼。“给弟弟们个面。”
“行吧。”卫娘也不客气，对摊儿上的大嫂说：“那再给我来两个馒头带走。”连吃带拿的，气定神闲就带着西娘走了，程西却是被扯着前进，还不住的回头，目瞪口呆外加满心疑惑——眼见那俩“弟弟们”为了抢着付账，已经打了起来。接下来，类似事件不断发生。程西眼见着她娘又喝了碗绿豆糖水——摊主送的。到香脂铺买了盒暗红胭脂——却突然遇到一个自称是熟人的牙侩婆，一起给结了帐。
直到进了一家布店，这种“巧遇”和“赠送”才算结束。店叫做“盛记”，虽然狭小，左手放着流光溢彩的丝绸，中间是各色符合姓心理价位的普通布匹，右边有卖络、盘扣、手帕等小物的。
两间店面里，站着七八个小娘和中年妇人，她们比较着花色、细密程、颜色搭配，两个伙计招呼完这个招呼那个，忙得团团转。见卫娘拿着一片天青色的布样细细观察，程西就抬头欣赏花色繁多的布匹料，不自觉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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