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八十一章【生活的疯狂】(2/3)
说:我在先朝为社稷计划,并无后悔,今天的事早已料到。
如汝等所言,徐州控制淮南,接近强敌,如果为自己打算,自然易如反掌。不过,忠义节气,这是我所看重的,断断不能丢失,更何况我深受先帝厚恩,岂能因为害怕被嗣主问罪。就忘了先帝的恩德。
正可在这里等死,我相信千年之后。世人必知道我一片忠心。左右为王轨所言感动,禁不住痛哭流涕。王轨的第六感很强。事实上,郑译早就在谋划对他动手了。
当年的吐谷浑之行,王轨不仅得罪了太子,更得罪了这位太子的至交好友,吐谷浑之后,一个备受信任,一个遭到打压,郑译从不认为自己有错,他认为一切都是王轨在向皇帝进谗言。一切都是王轨搞的鬼,所以,郑译对王轨恨之入骨。有一天,宇文赟抚摸着自己脚上的伤疤,想起父亲无情的杖责,恨恨地对郑译说:我的脚多次遭受杖打,伤痕累累,老家伙太无情了。
陛下,先帝不过受人蒙蔽罢了。嗯?是谁乱嚼舌头根子?郑译回答道:都是乌丸轨引起的。
王轨赐姓乌丸。所以称为乌丸轨。郑译恨王轨,宇文贇是知道的,而且他也听说过王轨说自己的坏话,那时候他夹着尾巴做人也不敢求证。此时听郑译说起心中便动了杀心,但是他担心郑译撒谎杀错了好人,毕竟王轨镇守徐州把守着周国的南大门。所以把宇文孝伯叫过来想从宇文孝伯的口中证实郑译所言是否确切。
作为宇文邕的亲信之一,尽管宇文孝伯没有像王轨那样公开反对太子。但他从心里赞成王轨对太子的看法,现在。皇太子登基,说太子坏话可是大罪。
宇文宪被冤杀后,宇文家族的老少们算是见识了宇文贇的无情和冷酷,他们从此老老实实做人,踏踏实实做事,没有人敢以宇文家族人自居而敢放肆,宇文孝伯同样活得谨小慎微,唯恐宇文贇的屠刀会落到自己头上。
为了把自己摘干净,宇文孝伯一念之差,不但证实了郑译的说法,甚至悄悄对宇文赟讲了当年宴会之上王轨捋须进谏之事。宇文孝伯只顾着自己表忠心,这下把王轨害惨了,旧事重提,宇文贇怒不可遏。“老匹夫原来一直要置我于死地。拟旨,着内史杜庆信到徐州将乌丸轨就地处决。”
宇文孝伯没想到宇文贇这么快就下手,赶紧劝解,可是,一切都晚了,宇文贇决定了的事哪里能够随便改变,皇帝是金口玉言。“陛下,不可鲁莽行事。”有人不乐意了。按照朝廷典制,皇帝诏书需要内史署名,内史中大夫元岩不肯在诏书上署名,劝皇帝收回成命。宇文贇不为所动,元岩无奈退出大殿,他不甘心,请御正中大夫颜之仪帮忙。颜之仪匆忙赶到宫内。
之仪可不是一般人,当然他没有弟弟颜之推出名,主要是颜之推写了几本书,特别是《颜氏家训》成为研究那个时代的重要史料,两人俱少年成名,在江陵为官,江陵陷落后以俘虏的身份被押送到长安,颜之推出逃北齐,颜之仪被宇文毓提拔为麟趾殿学士,后来宇文邕为儿子选老师,以其为侍读。
颜之仪生性刚直不阿,多次对宇文贇犯颜强谏,弄得宇文贇多少有点怕他,不过对于这位师傅,宇文贇是佩服的,知道师傅是为了自己好,所以虽然意见采纳的不多,却也并不加罪。如往常一样,颜之仪又一次犯颜直谏,弄得宇文贇火起,命人将他拖下去问罪。
听说颜之仪被收押问罪,元岩豁出去了,他再次闯入大殿力谏,这次他将官帽摘下,以头顿地,三进三拜,怎奈宇文贇铁石心肠,怒斥道:你要同乌丸轨结党吗?元岩道:臣绝非与乌丸轨结党,我担心的是杀一轨而失天下之心。
宇文赟更加愤怒,命左右拽起元岩掌嘴,把他赶出宫殿。就这样,王轨从容赴死,元岩也被罢黜在家,倒是颜之仪仍无罪释放。天下人闻之,莫不为之流涕。王轨一死,原先跟宇文邕亲近的大臣们更加不安。
尉迟运私下对宇文孝伯道:我们一定脱不过这场灾祸了,如何是好?宇文孝伯叹道:现在堂上有老母,地下有武帝,为人臣为人子,知道又能怎么办。足下要为自己考虑,应该远离这是非之地。于是尉迟运请求外放秦州。
事实上,宇文贇做太子的时候,尉迟运为宫正,多次劝太子远小人走正道。那个时候太子就怀疑尉迟运、宇文孝伯、王轨、宇文神举一起在父皇面前说自己的坏话。既然处置了王轨,其他人同样不能饶恕。
一日。宇文赟职责宇文孝伯道:公知道五王造反,为什么不早说?孝伯道:臣只知道齐王忠于社稷为群小污蔑。说也没用,所以不说。且先帝曾经嘱咐微臣,唯今只知道辅导陛下,现在进谏而不从,实在是有负重托,以此为罪,甘心情愿。宇文孝伯一番话,倒也让宇文赟有点天良发现,低首不语。但是。很快宇文孝伯就被赐死家中。
宇文神举一样未能逃脱被杀的命运,使者前往并州,一杯毒酒送上了路。尉迟运到了秦州,不久惊吓致死。至此,宇文邕小圈子成员全部落网。玩了不到一年,宇文赟有点腻了。
一般而言,皇帝是个终身职位,一旦权力抓在手里,那就是至死不放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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