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5生与死的考验 1（1/2）
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。
屋子里静悄悄的，长辈们估计都入睡了。
玄关处留了盏壁灯，昏昏暗暗地散着光，等待它们主人的归来。
周瑜将乔蒂从背上轻轻放下。
他什么话也没再说，像是默认了她的提议，又像是不想妥协但又隐忍着不发脾气。
两人沉默着，各自换自己的鞋子。
回到房间后，周瑜拿了睡衣，径直去浴室冷静。
乔蒂望着他无言的背影，心里淡淡地抽疼了一下。
打开抽屉，映入眼帘的，是两份张牙舞爪的红本本，而躺在它们身边的，是她提交出去的申请资料的副本。
乔蒂从资料下面，翻出自己的身份证，放进衣帽架上的小包里。
不知什么时候，周瑜从浴室里出来。
见他头发湿着便想躺到床上去，乔蒂担心他着凉，出声提醒：
“还是吹干了再睡吧。”
周瑜听到了，从喉咙眼里挤出一个“嗯”，很淡很淡。
乔蒂愣了下，然后缓缓起身，拿了睡衣去浴室。
再回来的时候，房间里只剩下她那一边的一盏小灯。
周瑜背对着她，呼吸均匀，像是已经熟睡。
乔蒂却一眼就看清了他微微颤抖的睫毛。
她知道，他睡不着的，因为她也一样。
……
一夜无眠。
第二天一早，乔蒂的手机闹铃响了。
她默默地关了铃声，起床洗漱。
医院是昨晚临睡前在手机APP上预约的，上午十点。
乔蒂轻手轻脚地换衣服、梳头发。
周瑜双眼紧闭，注意力却全在她身上。
“约的哪个医院？我送你过去。”
乔蒂被吓了一跳。
他的声音很沉，声线嘶哑，像是隐忍着莫大的痛苦。
乔蒂咽了咽口水，这才慢慢地吐出几个字：
“第一医院。”
他没再说话。
乔蒂看到他也起床，去了浴室。
“那我先去做早餐。”
周瑜没回话，不知是没听到，还是无话可说。
乔蒂怀着沉重的心情，慢慢地走向厨房。
却没想到，那里早已有人。
是周妈妈。
乔蒂莫名有些心虚，重新收拾了下心情，跟长辈打了声招呼：
“妈，这么早啊。”
周妈妈见是乔蒂，有些惊讶她怎么起这么早。
“你现在怀了身孕，睡眠很重要的，怎么不在房里多睡会儿？是不是阿瑾睡觉不老实，吵着你了？”
她越是关心，乔蒂越觉得难受。
不知道下午回来后，周妈妈还会不会这么和颜悦色地跟她说话。
毕竟……她即将要“杀了”她们一直期待的“孙子”。
乔蒂嗫嚅着开口道：
“妈……您……”
周妈妈从锅里端出熬好的莲子银耳粥，没听清她的话：
“什么？”
乔蒂一惊，差点实话相告。
“没、没什么，就是告诉您，上午我跟阿瑾有事出去一趟，中午可能不回来吃饭了，不过下午会回来的。”
她慌慌张张地说了一句，许久，又补充道：
“回、回来补觉。”
周妈妈没察觉到什么，只嘱咐道：
“来，这粥是给你熬得，趁热喝了，不够的话，锅里还有。”
“谢谢妈。”
吃过早饭，才刚八点半。
两人已经换好衣服，准备出门。
从家里开车去医院，不过半个小时的路程，而且去第一医院的路不用上高架，目测来看，并不会堵车。
早了一个小时。
周瑜并不想去医院干巴巴地等着。
前两天在医院，伴着消毒水的味道，老先生告诉他，你要当爹了。
没想到，才过了没两天，他又要闻一次消毒水的味道，而且这次去，是剥夺他孩子的生命。
周瑜看了眼乔蒂，没有他的提醒，她也裹上了厚厚的围巾，整张脸被包得严严实实，只露出一双憔悴、却极为坚定的眼睛。
他看着乔蒂，心中五味陈杂。
就是这个他爱的女人，给他的生命带来第一次为人父亲的紧张和激动，却也是她，让他从云端落下，打不得，骂不得。自己一路宠过来的老婆，她什么样得性格，他比谁都了解。
“去桦树公园走走？”
桦树公园就在第一医院附近，走路不过十来分钟。
乔蒂心中忐忑，如果可以，她也希望时间走得再慢一点，再慢一点。
周瑜把车子停在医院楼下。
两人脚步缓慢地走到公园。
桦树公园以园内的几十株白桦树命名，这种笔直高大的落叶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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