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章 第七十三章建平三十七年。（1/6）
朝堂之上据理力争, 逞口舌之利，其实不是一件容易事。
从政客角度来，两国和亲对大燕有利无害, 所以“只和谈不和亲”这件事上，朝中几乎没有几个人站卫如流这边。
平王、宁勇侯等人碍于私下的约定, 倒是援了卫如流几次, 但没有旗帜鲜明地表露他们的态度。
卫如流以前从未大早朝上发表过任何法，即使御史台的人疯狂弹劾他，他不屑于自己争辩几句, 今天却说了个够, 把言辞最尖锐激烈的御史都辩得哑口无言。
可是说完之后，卫如流很疲倦。
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。
深秋已，刚下过一场雨，外面的温度降了许多, 寒风刮卫如流身上, 又加重了几分他的疲倦。
这种疲倦听慕秋的话后消散许多。
慕秋仔细打量着他的神情：“累不累？”
卫如流没有掩饰：“累。”
斤斤计较于利益, 争长论短于得失，他早已习惯了直接用三尺青锋来解决问题，如今与那些大臣吵了足足两个时辰，再铁打的人都会疲倦。
卫如流向她告状：“那些大臣骂人不带一个脏字, 说话还喜欢引据典, 不认真听有可能都不知道他们表达些什么。”
慕秋能想象那种画面。
卫如流不擅与人争执, 今天确实是难他了。
“与说说大早朝上发生了什么, 你不屑骂他们，帮你骂回。”他是有人帮援的。
卫如流轻轻笑了一，帮她扶正有些歪了的栀子花簪：“不是让白霜告诉你，等解决好所有事情后再见你吗, 怎么自己过来了？”
慕秋手指微动，勾住卫如流的食指，拇指他的指背上轻轻摩挲：“这几天你了和亲的事情处奔走，不能陪着你一起，至少今天想第一时间宫外迎接你。”
卫如流来得早，但他与慕秋站这里聊了一会儿，身后传来了其他大臣的交谈。
这里人多眼杂，若是让其他大臣慕秋来找他，难免会传什么闲话，卫如流牵着慕秋的手，领着她走刑狱司。
简言之后面追了一路，气喘吁吁赶来宫时，只两人远的背影。
他右手撑着墙，喘了两口气，左手指着卫如流的背影，暗骂一句重色轻友，却很有眼力见地没追过。
“怎么还不回大理寺？”慕大老爷的音从身后传来。
简言之下意识抬头，还能卫如流和慕秋的背影，他忙转过身，颇殷勤地跑慕大老爷面前，不意间把慕大老爷的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。
慕大老爷着他奇怪的表现，微微皱了皱眉。
等两人走坐马车回大理寺时，慕大老爷回头了眼宫外的长街。
行人稀少，没有发现任何异常。
***
卫如流刑狱司里有专的屋子用来休息。
他平时用不上这间屋子，不过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过来清扫，所以屋子没有积灰。
屋里香炉正燃着。
炉子里没放香料，只是丢了一袋从外面捡来的桂子。
桂子的清香过烘烤后逸散开。
软榻摆香炉边，卫如流倚坐软榻上，慕秋被他圈怀里，他埋首她的肩窝处，轻嗅她的发香，温热的呼吸尽数洒慕秋的耳畔。
慕秋把玩着卫如流的手指，一寸寸摸索着他的指骨，擦过他的薄茧。
卫如流安静着她的动作，低复述今天发生的事情。
他先说了李自。
慕秋冷笑。
“知道这个人，他与堂兄是同窗，一块儿院读，后来又一块儿参加科举，堂兄考中探花，他则考中了二甲进士。”
“不过此人人品不行，他了自己的前程着想，抛弃了与他有婚约身的表妹，转而迎娶侍郎家千金，从那之后堂兄再没有搭理过他，和堂兄一个圈子的人都没有再带他一起玩。”
卫如流了然。
他说李自这个人怎么会突然跳来。
原来是与慕家有旧怨。
卫如流慕秋面前压根没有掩饰自己的神情，慕秋很容易能来他想些什么。
“觉得不仅仅是有旧怨。李自这种人素来是无利不早起，站来名道姓让和亲，这分明是要把慕家往死里得罪，如果他没有得任何好处，应该不会这么不留余地。”
唯有此女方能代表大燕前北凉和亲。这么坚决的话语都来了，要说只是因旧怨，慕秋不信。
“嗯。”卫如流应了一，他眼里，从李自站来说第一句话开始，已是死人了，“的人已调查他了。”
这世间，应该只有极少的人得起刑狱司彻头彻尾的调查。
遗憾的是，李自这种品性低劣的人不这一行列里。
略过李自，卫如流继续往下说。
他说了平王、宁勇侯、郁大老爷他们是如何暗中帮他说话。
还说了他与一众文武吵完后，成功说服北凉使团同意“只和谈不和亲”。
“你是怎么和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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