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章 第七十六章还已故者公道,令未亡者安（3/4）
的日影于他衣袍流转，柔和他棱角分明的脸庞、斜飞入鬓的眉眼，以至于他整个人的气质都软了下来，了几分平易近人。
他行礼，眼眸微垂，俯的弧度也恰处。
再怎么挑剔，慕二爷都挑剔不出一丝毛病。
这个年轻人，在十年前险些成了他的女婿，现在又险些要成为他的女婿……
慕二爷真是……心情复杂。
“慕大人。”卫如流恭敬行了一礼，“这些是晚辈命人准备的奠仪。”
慕二爷不冷不热道：“卫大人的官阶比本官高，以晚辈自居，是折煞本官了。”
卫如流对慕二爷的态度并不意外。
再行一礼，卫如流道：“晚辈不扰大人，这就先进去了。”
沈默和其他几个下属放奠仪，卫如流独自走进佛殿里。
一入佛殿，卫如流便看了慕秋。
她正在一根接着一根点着香烛，神情认真。
卫如流没有上前扰她，默默站角落，等着法会开始。
法会从早上持续晚上，许人都坚持不住，中途悄悄离场去吃东西，卫如流依旧站在角落里，陪慕秋参加完程，对慕大夫人、慕雨他们不投来的目光视若无睹。
月上枝梢，法会终于结束。
卫如流正准备上前去扶慕秋，却被婢女扮的霜露拦住了去路。
霜露俯行礼，低声道：“卫大人，我们家大夫人有请。”
卫如流眼神微凝，脚步一拐，示意霜露带路。
偏殿里燃着烛火，慕大夫人坐在里面歇脚。
桌案上摆着两盘早已冷掉的菩提糕，这是西山寺特产的一种糕点，一日没吃东西的慕大夫人也不挑剔，吃着菩提糕垫肚子。
刚用手帕拭净嘴角，霜露便领着卫如流进来了。
慕大夫人放下手帕，指着对面的椅子：“坐吧。”
她还不至于在这些小事上为难一个晚辈。
卫如流行礼坐下，婢女奉上一杯泡的热茶。
“要先吃点东西吗？”慕大夫人又问。
卫如流道：“谢夫人，不过不必了。”
“嗯。”慕大夫人点头，“我找你过来的用意，你应该清楚。我也不和你绕弯子，有什么事就直接说了。”
慕大夫人确开门山。
她开门山地说：“在没清楚你份之前，我很属意你当我的侄女婿。但在清楚你份之后，曾经有属意你，就有不赞同。你面临的几乎是必死的局面，我不希望秋儿刚嫁人就要为你担惊受怕，甚至要年纪轻轻为你守寡。”
卫如流不一笑。
这，说得确有够直白了。
他点头，平静道：“我能理解。”
慕大夫人接下来的越发冷漠：“我知道，若论才干、容貌、气度，以及对秋儿的情谊，你都不缺，你的出就摆在那里，谁也无法改变。除非你能为秋儿放下仇恨。”
慕秋被霜露引偏殿门外，恰听了慕大夫人的质问以及卫如流的回答。
他音色清润，带着不回旋的坚定：“很抱歉，不能。”
慕秋顿晓得大伯母为什么要命霜露把她带来偏殿了。
她没有推门而入，没有发出任何动静惊扰站在屋内的人，站在门外，安静听着他们接下来的对。
殿内的慕大夫人皱了皱眉，退了一步，又问道：“若我同意你秋儿的婚事，在你们成亲后，你愿抛下在京城的一切，带她离开京城？”
卫如流依旧拒绝：“晚辈不愿。”
慕大夫人冷冷一笑：“不愧是刑狱司卿，当真执着。那我再问你，你以保证自己不会出事吗？”
这个回答依旧没有做任何思考：“不以。”
慕大夫人气得拍了下桌子，腕间的玉镯子磕得生疼，她却顾不得在意这些许疼痛，眼里烧着滚滚怒意：“那敢问卫卿，你凭什么求娶我的侄女！”
夜色浓重，冰凉的风吹拂起慕秋的裙摆，凉意从她的脚踝处一路向上攀，汲取她体的凉意。
霜露下意识看了慕秋一眼，神情忧虑。
寻常女子听那位卫大人的回答，怕是要当场气疯了吧。
令霜露诧异的是，慕秋不仅连眉头都没皱一下，唇角还微微弯了弯，眼眸盛着月色笑意。
二小姐……是气极而笑了吧。
殿内缄默片刻，对依旧在继续。
“夫人方才问的三个问题，在晚辈看来，其都是一个问题。”
卫如流终于开了口。
他垂下眼，望着自己那双骨节分明，却布满薄茧的手。
这是常年习武留下的痕迹。
“夫人希望晚辈放下仇恨，保自己。”
“是十年前那件事，死去了太的人，晚辈的人生也被彻底颠覆，就连慕秋和慕大爷，也是其中的受害者。”
“如果连晚辈都选择放弃追查，那已故者怕是永远都得不道，未亡者也永远都无法安宁。”
被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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