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9章139.今宵酒醒（1/2）
第139章 139.今宵酒醒
玉辟便置了琴，和阿骨两人各自在李瀍旁侧，一左一右地坐了，胡姬们让出位置，则纷纷簇拥到了湄遥身边。
李瀍抬臂，揽住阿骨，一边斟酒一边道：“好些日子没见，阿骨姑娘的舞技又涨了不少呢，哈哈，真是每有惊喜，妙不可言！”
又另对玉辟道：“玉辟姑娘的琴音最是动人心魄，无论来多少次，听多少遍，为什么，我总也觉得没听够呢？”
“嘻嘻，五郎不要说我们姐妹俩了！”阿骨甜笑道：“五郎自己也是，一向都能把人哄得心花怒放，幸亏我们姐妹与五郎相识已久，要不肯定得被哄得晕头转向，不知所谓了！”
“就是，李公子若真是无论来多少次听多少遍都没够，为何还好长一段时间未见了呢，奴家们都以为李公子把我们忘了呢！”玉辟亦笑着反唇相讥道。
“唉，你们以为我不想天天来啊。”李瀍故作哀叹：“要不是诸多杂事缠身，让我无暇分身，我倒想天天腻在玲珑骰的温柔乡里不理尘俗呢，来，跟我讲讲，我没来的这一段时间，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？”
“哈哈！”阿骨忽然大笑起来：“别说，还真有不少呢，五郎是想听擢祠部郎中、知制诰元稹的风流韵事呢，还是想听中书舍人李宗闵之婿苏巢、杨汝士之弟殷士或者裴家公子裴撰之事呢？”
李瀍笑笑：“随你，捡你觉得有趣、有意思的说说，当然，你若想聊聊那些无趣的人或事，五郎亦愿洗耳恭听！”
“好吧！”阿骨叹气道：“先干一杯，容我润润舌，再跟你一件件讲来，还有各位妹妹，你们也莫要闲着，我若讲的不对，或哪里记错了，你们可要帮我纠正补充。”
玉辟则浅笑道：“嗯呀，李公子的老规矩么，到咱们玲珑骰来，除了饮酒作乐，都是要让姊妹们说些故事来听的，姊妹们焉有不懂？就不知那边的王公子，会不会觉得闷？”
说着，便偏了身子，隔着李瀍和阿骨，朝湄遥望过去。
湄遥本一直在听着三人的对话，见玉辟提及自己，忙举了酒盅，遥遥朝玉辟敬了敬道：“我竟不知在玲珑骰还有故事听，真是意外惊喜，各位姑娘们但请尽管道来，某兴趣正浓着呢！”
“看吧！”李瀍回脸冲湄遥露出赞许的，意味深长的笑容：“我这位远房表弟性子最像我，喜好也跟我差不多呢。”
“要不怎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？”湄遥笑着回敬道。
“好了好了，自是一家人都要进咱们玲珑骰的门的！”阿骨端盅道：“来，别光顾着说话，大家一起，干了这杯！”
罗浮春醇厚甘绵，湄遥任酒气在腹内回味游走，也任三名胡姬在身畔缠狎厮磨，不时地还与她们亲昵互动，只是一双耳，却格外地留意听着阿骨讲故事。
李瀍初时与阿骨、玉辟间的熟稔，其实湄遥不知不觉，是生出了一丝嫉妒的，她太熟悉这样的场景了，甚至有一瞬间生出了怀疑，流连于教坊中的李瀍，长年累月都在和这些绝色生香的歌舞姬们打交道，他为何在邯郸，独独看中了自己？
然而醋味尚未来得及发酵，瞬间的疑虑也还未来得及生根，随即听到李瀍询问教坊中的趣事，阿骨提及元稹之流，以及先前鸨姨说起牛僧孺，湄遥恍然间，顿时似有所悟。
是了，这京师教坊，云集达官贵胄、文人墨客，选人举子，可谓是消息最汇聚最灵通之地，谁在此处宴过客，见过了什么人，往来了什么关系，做过了什么荒唐之举，其实都在歌舞姬们的口中流传，而且因为是私底下的往来行径，消息的可靠、真实性、丰富性，也远比朝堂上面看到的多得多。
玉辟说，李瀍的老规矩，是要听故事的，湄遥终于明白，李瀍时常光顾平康坊的最重要的原因，她的五郎，果然未曾甘于皇子皇孙的平凡狗苟生涯，而是一直，都另有谋蓄……
讲故事、说见闻，酒吃了一坛又一坛，再是歌舞欢尽，猜令划拳，闹腾到了近三更夜，长相思内才渐渐安静下来。
湄遥迷迷糊糊睡了一阵，黑暗里蓦然醒来，不知何故，第一反应便是转头。
转头便看到一双眸，像暗夜里的星光，又似萤火，熠熠不定。
和她一同被扶进内间歇息，就躺在她身后的李瀍，似乎在用一种哀凉幽清的目光在看着她。
“你醒了？”湄遥轻声问。
李瀍眨了眨眼，算是回答。
“什么时辰了？”
“就快五更天了。”
“你果然没醉。”湄遥道。
李瀍笑笑：“很少醉。”
“因为不是适合醉的场合吗？”
“醉不了，不是心安的地方，不在心安的人身边。”
湄遥想了想：“我不是令你心安的人？”
“是，不过在并非心安的地方，要把人抱在怀里才够心安。”李瀍无声地笑了：“可以我们俩目前的装束，搂搂抱抱在一起，明早来唤门的丫鬟撞见，一定会吓坏的。”
湄遥噘嘴：“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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