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9章179. 峭春暗流（1/2）
第179章 179.峭春暗流
湄遥心头一沉，遂打断阿鸢道：“说什么呢？尊贵荣极？你脑子里想什么呢？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！”
阿鸢吓了一跳，慌张地退了一步，束手道：“奴，奴婢不知哪里说错话了？”
“阿鸢，五郎不过是个王爷，虽可俸食无忧，衣禄不愁，然也仅止于此，尊贵荣极？那是天下人仰望之位，岂是吾等随意妄念的？”
“奴， 奴婢不是那意思，奴婢就是希望姑娘你更好呀！”阿鸢惶恐地摇着手，“奴婢一时失言，姑娘千万别往心里去。”
“算了……”湄遥瞧着阿鸢的样子，蹙眉道：“我可以不与你计较，但你究竟怎么回事，变得怪怪的？我不在期间发生什么了吗？还是你怪我将你独自留在府中？阿鸢，非我不想带你入宫，按宫中例制，我没资格带自己的婢女随行，所以才不得已留下你，入宫前我就跟你……”
“我懂的！”阿鸢打断了湄遥，急道：“我没有怪姑娘半分，我在颖王府也没什么事儿，刚才真的只是一时走了嘴，姑娘恕罪！”
湄遥叹了口气，“好吧，我就当你无心失言，以后可得注意些，你在我这里随意说说没问题，但若什么时候不留意被有心人听了去，是会给五郎招惹麻烦的，记住了？”
“是，奴婢记下了！”阿鸢想了想，抬起头又道：“殿下如今已封颖王，本也是人中贵极，刚才那四个字被人听去，真的会给殿下招惹麻烦吗？”
“所有皇嗣皆封王，偏偏东宫空悬，不光是刚刚那四个字，但凡是沾上龙尊鼎荣的话都会变得分外敏感，还是不说为妙。”
“姑娘是害怕？奴婢觉得咱们殿下……”
“闭嘴！”湄遥一声低斥，堵了阿鸢后面的话，“五郎与我只愿安心逍遥，恪尽王爷本分，平静安然地度一生，其他休得再论！”
阿鸢噤声，良久方道：“湄遥你说的真心话吗？还是在内宫呆了两个多月，你变得愈发小心翼翼，连同我也不再真心相待了？”
湄遥怔住，她想起来与韦贵妃朝夕相处的日夜，两人言谈间，韦贵妃对她的提点和叮嘱，的确，她觉得那是两个多月来自己最大的收获，而同时在不知不觉，潜移默化中，也让她从此看待人与事，有了与从前不同的态度。
她不知该怎么去反驳阿鸢，或者说是否应该去反驳，于是湄遥推开铜镜，从妆台前站起身，缓缓朝门外踱去：“我待你，素与从前一致，何有半点假意？不过真心假意用心则能体味，然话之真假，有时候，又何必穷尽其究呢？”
“什么呀？”阿鸢跟在湄遥身后：“又说些玄乎其玄的，反正欺负我听不懂！”
湄遥笑笑，在厢门旁驻足，半回过脸对阿鸢道：“若是连这几句都听不懂，你又那么在意我说的‘平安逍遥度一生’是真假何故？除非……其实是你更在意颖王将来的前程？”
“我……”阿鸢回避不过湄遥的双眸，深吸一口气干脆道：“奴婢当然在意自家主子的前程，湄遥，一损俱损，一荣俱荣，这个道理奴婢还是明白的。”
“嗯！”湄遥沉沉地点了下头，转首看向廊外：“你的想法说起来倒也没错，只是前程渺渺，想多了无益，阿鸢！”
阿鸢默了片刻：“我自己想想而已，以后不提了便是。”
又道：“奴婢去给姑娘上酒菜，姑娘稍候片刻！”
说罢施礼，转身欲走，湄遥唤住了她：“酒就不要了，昨儿还没喝够怎么着？大鱼大肉倒尽可以上，明义殿娘娘膳食清淡，我早就想好好解解馋了！”
阿鸢笑：“娘娘就算膳食清淡，又岂会亏了你？湄遥你老是这样，时不时地就要耍些小孩子脾气！”
“去吧！”湄遥微笑地目送阿鸢走远，也未多做解释，明义殿服侍韦贵妃，昼夜时辰颠倒混乱，疲累胜于一切，她早没什么胃口膳食了，尽管后来已逐渐习惯和适应了那种疲累，但在膳食上却一直不过是勉强着自己尽量吃些，以保存体力跟精力，以致撑过了两个多月，她都觉得如不勉强，她快要什么都吃不下了。
这也是李瀍、李凑他们见到她，皆说她瘦得厉害的原因。
而李瀍既然叫她先调养好自己，那么首先，她也就不得不调养好自己的胃口。
用过膳，湄遥深感肚腹闷胀，明明没吃下多少，可偏偏就是肠胃不适，她便吩咐阿鸢不必跟了，她想自行在后府园子里转转，消消食儿。
没叫阿鸢跟，是因为湄遥听李瀍说，封王之后宫中拨了一批石料、木料，准各王按例制改建修缮一下原本的府邸，既算是一种福利，又可让诸王充充门面脸面，故李瀍便找了几名匠人在后府园子里做一些局部改修，反正料子堆砌着占地方不说，日晒雨淋的还容易朽烂，与其白白浪费，不如物尽其用。
然则工人少工期慢，拖了近一月，后府园子的改修还没有完成，湄遥回府闲得无事，自是也想去看看到底后园子都变成什么样啦？
湄遥饶有兴致，阿鸢却没有，撇了嘴说那后园子尚且杂芜不堪，有甚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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