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45.天启（1/2）
我怏怏地回到营地。
清冷的月光，月光下放着一把藤椅，藤椅上仰着一个白衣长发男子，这绝代风华恐怕只有莫舆楼兰配得上。
我又惊又喜，“凤来……大帝……”
正是阴凤来，“文星……”嘴角一弯惫懒的笑，“看你的状态，估计又失败了。”
“你来是帮忙的，还是看笑话的。”
“自然是看笑话的，你说说，有打神鞭和番天印两大神器，即使是黄姹姑也早被杀死十遍了，而你们连一个的木槐都奈何不了，他的功力尚不及黄老仙的百分之一。”
黑釜鱼插嘴道：“我同意。”
“木槐没你说的这么弱吧？”
“你放纵恶人，就等于杀死善人，那几个河神、山神是不是都见阎王去了？”
我无言以对。
“人家本来过得好好的，也不想招惹那木槐，你非得怂恿他们出来革别人的命，白白送了自己的命。”
黑釜鱼道：“自称干掉了谭叟，没想到这么弱。”
凤来冷冷地问：“那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？”
笑笑：“我是这里的土地公，会念捆妖咒，能对付土遁，可协助他诛杀莫舆楼兰。”
“看来你不喜欢女人，不喜欢漂亮的女人。”
凤来驾临，我心里就踏实了，他不用出手，能在消息方面提供协助，就事半功倍了。
众人都倦极，各自歇息。
我和孙胡开始秉烛研究禹王剑，因另一截下落不明，如果按照原来的规格锻造，还必须到首阳山采铜，再到鼎湖铸炼，工程浩大，工期长，恐怕还有狗尾续貂之嫌。最后和孙胡意见一致——保持这种断离状态，有一种断臂维纳斯式残缺美，有极大的艺术价值，但是对于剑手是一种痛苦，它作为兵器失去了应有的平衡，在实用性上大打折扣。我俩最终决定，冒着糟蹋神器的风险，将其剑体延展，裁剪出锋芒。可能不仅会失去其厚重感，甚至连一丝一毫的神力也留不住。
我俩来到野外，拿出红葫芦，在消灭谭叟的战役中，天下第一火器九龙神火罩毁于浑沦饕餮彝，九龙只剩一龙，被收藏于葫芦中用于温酒，此时将火倒出来，用五火七禽扇加持，两个时辰的煅烧，禹王剑变软，然后再用混元锤反复打制，天大亮时，一把崭新的神剑横空出世。
黑釜鱼早早起来吐纳，见我和孙胡一脸的烟火色，再见短肥的禹王剑变得纤细苗条，不仅没有赞美，反而破口大骂，“无知竖子，天下第一名剑轩辕大禹剑毁于你俩之手，惜哉，痛哉！”
我们把剑交给卫翚，卫翚挥舞了几下感觉很是趁手，给它命名为——天启。
吃过早饭，我们倾巢而出，前往永生海，一是确定木槐是否已毙，二是搜索莫舆楼兰的影踪。
直到月色升起，仍旧一无所获，人困马乏，于是就地扎营，摆出冷炙，喝点酒。红葫芦据说是个极为厉害的法宝，但我不懂用法，只能用来盛东西，它能装下整个北冥的水，故是个可随身携带的大酒窖。
三盅苁蓉酒下肚，身体暖和起来，气氛也热烈起来，欢迎军师王英给大家讲一段言情故事。
“那时，在寮山王店村，我要是有钱上学，绝对是清华北大的料，我在九岁之前就没穿过裤子，特别喜欢看书，那时真是凿壁偷光、囊萤映雪，在路上捡到一片有字的纸也得看看，偷着到学校听课……我靠乞讨为生，那时村里有个女孩叫胡兰蕊……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，是我的钻石，我的月亮，我的光明，我的……这么说吧，不娶她做媳妇儿，这辈子就白活了。她爹是我们村首富，她就是我们村第一千金，而我是我们村第一才子……”
这帮神仙与妖似乎对人间的爱情故事很感兴趣。
卫翚却起身离开，我跟了上去，他自从失明之后，更沉默寡言了。
“你一个人走路得心点。”我叮嘱。
“没事，我要慢慢适应黑暗，不然真成了废人。”
“木槐和莫舆随时有可能出现，咱们还是聚在一起，比较安全。”
“那正好用他们的颈项来试试天启剑的锋芒。”
此时，黑釜鱼也赶过来，“不想听那个矮胖子吹牛，过来和你俩一起走走，感受感受这秋夜的舒爽，我在地面上从来没有待这么久过。”
三人默默行了四五里路，各怀心事，最后还是由我打破沉默，“黑老前辈，你对黄姹姑了解多少？”
“只闻其名，未见其人，传说她是地仙第一强者，长得分外妖娆，看家本领是九转十灭大法，其他信息不详，好像木槐老贼一直想拜在她门下，而她的口味十分特异，钟情于黄泥佛那种的……”
“妖娆，我所好也！”
“没准她会看上你，那你就有福了。”
“可她现在弱水沉沙里……”我突然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，“莫舆楼兰！”
开启海妖的歌唱——
帝子降兮北渚，目眇眇兮愁予。袅袅兮秋风，洞庭波兮木叶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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