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二十一回 复命(二)(2/3)

胁从不问,也是对盗贼们最大的仁慈了。”

天狼大声道:“这不是背信弃义又是什么,我们说了对汪直和徐海招抚,却只是把人骗上岸来,最后还要取人家的生命,且不说他们的手下会不会因此而哗变,就说做人的道义。真的能良心无愧吗?”。

胡宗宪沉声道:“治国者不能太讲这良心,天狼,你的那套江湖道义是行不通的。也震慑不了心有反意的刁民,就是刚才我说的那个郑国执政子产,他的继任者没听他的话,对于境内的盗匪们一味地宽大仁慈,最后弄得国内盗贼蜂起,就是其他国家的盗匪也都跑到郑国境内作乱,最后郑国的部队疲于奔命。到处扑灭造反,不知道多杀了多少人才把这些叛乱给平息下来,这时候那个继任的执政才明确这法律水火之意的真正意思。”

天狼朗声道:“可是子产也说过。有德者可以宽,这汪直和徐海下海本就是给那个海禁令给逼的,不能把责任全回到他们身上,而且我亲眼见到过汪直对手下的统御力。他的部下是真心服这个老大。若是我们真的处逝世汪直,他手下的那几万人尽不会由于群龙无首而自行溃散,而只会结成大小股的海寇,重新出海为盗,到时候全部东南沿海,都将不得安定!”

胡宗宪脸色一变,冷冷地说道:“倭寇之所以能成势,一大半是靠了日本人。只靠着这些沿海的刁民,最多也就是个陈思盼。光凭我现在的福建水师都能消灭,天狼,不要过于夸张汪直的气力,再说这些贼人下海为盗,都是冲着钱往的,不会有你说的那么忠义,汪直现在没了钱,也没了管束他这些手下的措施,所以才会被迫来投降,就算我把汪直和徐海给杀了,只要能给这些贼人们好好安置,或让其为水师官兵,或给其一笔安家费回往持续务农打渔,他们为何要反?”

天狼大声说道:“胡总督,你还是不懂得江湖人的思维方法,不是每个海贼都是逐利之辈,这次在双屿岛上,忠于汪直的卫队即使明知自己必逝世无疑,也留在了后面用拖住追兵,给汪直的逃离争取了时间,而那些回救双屿岛的汪直手下,明明可以张看以保全生命,却争先恐后地回救双屿岛,这才落进了陈思盼的伏击圈。”

“汪直手下逐利之徒,贪婪之辈确实不少,但他的核心成员,象这样的义气为先的悍匪,最少也有个一两万,这些人是必定会为汪直报仇的,而他们的家属亲朋何止十万,若是武力剿灭,那东南一带,只怕再无宁日。”

胡宗宪没有说话,微闭着双目,撸着自己的三缕长段,显然天狼的分析有理有节,也是他以前没有考虑过的,久久,他才长叹一声:“天狼,实在我也不是不可以留汪直和徐海等人一命,只是皇上是个好面子的人,他假如感到东南已经平定,那自然不会再留汪直和徐海。”

“要知道海禁令是非取消不可的,这无疑已经驳了皇上的面子,以他的个性,又怎么可能不在别的事上找回些面子,出这口恶气?而严世藩就算为了杀人灭口,除掉人证,以粉饰自己曾经和倭寇来往过的事,也会不遗余力地置汪直和徐海于逝世地,圣命难违,我不可能永远保着汪直。”

天狼的心猛地一沉,他呆在了当场,胡宗宪所言一句句都击中了他的心底柔软的部分,昏君在位,奸臣当道,即使是胡宗宪,也是有心无力,平定倭寇之后,只怕自己也不可能在这个任上久呆,更谈不上保住汪直了。

徐文长压低了声音,说道:“天狼,你若是真想救汪直和徐海,那就等招抚之后想措施让他们逃到吕宋或者日本往,千万不要回大明,只要他们回了大明,那基础上是必逝世无疑,明确了吗?”。

天狼双眼一亮:“可是他们击毙了罗德里格斯,又跟岛津家结了仇,这条路走得通吗?要知道势穷往投,没准直接就给人黑了。”

徐文长叹了口吻:“那就看他们的造化了,日本不止一家岛津氏,到别的处所也许还有条活路,毕竟他们手上还有钱,至于吕宋那里,若是能贿赂新任的总督,也还有盼看,不管怎么说,总比留在大明,必逝世无疑的要好。”

天狼点了点头:“我会找机会劝劝他们的,只是还盼看胡总督能对二人努力保全,我承认我确实跟他们经历了生逝世,有不舍之情。但更多的还是盼看东南沿海能彻底安定,不要由于杀几个人而闹得再次一片腥风血雨,那样尽非万民之福。”

胡宗宪点了点头。沉声道:“你说的事情我会仔细考虑的,假如徐海能顺利地消灭陈东,麻叶和上泉信之一伙,那我也会上疏向皇上求情,陈述其中的利害关系,只是我再说一遍,此事最后能决定的。还是皇上,我毕竟是臣子,不能违令行事。现在还是先安排一下下月初三与汪直的宁波见面之事为好。”

天狼长舒了一口吻,笑道:“应当如此。”

从胡宗宪的总督府出来之后,徐文长默默地陪着天狼走着,深夜的长街上。白天里热门繁荣的都市已经空无一人。连卖夜宵的小贩们,也往往受不了这冬夜的清冷,早早地收摊打烊,只剩下二人的脚步声在这长街上作响。

走过一处僻静的小巷,徐文长忽然停下了脚步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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