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二十一回 复命(二)（3/3）
轻声道：“天狼，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。”
天狼心里猜到了个大概，叹了口吻：“你是想说凤舞和陆炳的事么？”
徐文长点了点头：“不错。刚才当着部堂大人的面，我不想提及此事。由于他毕竟上了年纪，不懂我们这些年轻人的儿女情长，那凤舞对你的情绪，我是明确的，她可是个为了爱你不惜生命的女子，这次何至于要背叛你？你以后对他们父女，又筹备如何应对？”
天狼一想到这件事就心烦意乱，他摇了摇头：“我也不知道，本来我进锦衣卫是和陆炳有过约定，要做些利国利民，拯救苍生的大事，好事，铲除奸邪。在锦衣卫呆了这几年，我越来越断定我大明已经风雨飘摇，内忧外患，而蒙古，倭寇这样的外患毕竟是疥癣之患，并不致命，真正的内忧，才是天下万民苦难的根源。”
徐文长点了点头：“所以你就这么执着地要扳倒严嵩父子？”
天狼压低了声音，小得如同蚊子哼，显然他不想让别人听到自己的话：“严嵩父子固然可恶，但文长你不感到吗，真正的祸根，还是在天子身上。”
徐文长的脸色一变，低声道：“天狼，慎言!这可是要灭族的话。”
天狼冷笑道：“我孤身一人，无亲无故，根本不怕这个，但事实不就是如此吗？没有这个得位不正的昏君，又怎么会有严嵩父子的结党营私？又怎么会有这么多荒谬可笑的法令政策？”
“由于他得位不正，所以他心虚，不自负，怕人夺了自己的面子，所以哪怕是明知不可行的法令，都要将错就错，由于他贪恋权势，所以就要装神弄鬼，一边修仙问道，一边通过锦衣卫来监控朝臣，天下苍生，都比不上他屁股下的那张龙椅，徐兄，难道你满腹经纶，想要进世匡扶社稷，就是为了给这等昏君庸王到处补漏洞的吗？”。
徐文长半天沉默无语，最后只能叹了口吻：“天狼，你说的我都明确，可是我等身为臣子，忠义乃是第一位的，人世间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不平与黑暗，若是个个都由于主上不贤，而选择象汪直，徐海那样走上歧途，那只会天下大乱，不知多少野心家会趁势而起，割据自立，假如战火纷飞，四下征战不休，那最后苦的不还是黎民百姓么？”
天狼恨恨地一拳砸在身边的一堵院墙上，这下他没用内力，但也打得这堵厚墙一阵摇摆：“真是太愁闷了，明知是个昏君，却还要保着他。”
徐文长微微一笑：“主上不贤明，更需要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多效忠，既然皇恩不能惠及百姓苍生，那只有靠良臣来造福于民了，至少胡总督还是这样的国之柱石的，诚实说，也只有碰到这样的好大人，我徐文长才愿意进世，若是世间的官儿都如严嵩父子一般，那这浑浊的世道也不值得我徐文上进进，我也只好隐居不出了。”
天狼哈哈一笑，与徐文长相互执手而立。
半晌，天狼才叹了口吻：“你徐兄可是遇上了胡总督这样的大人，可我天狼有可能投错了门庭，当年我认为陆炳是个堂堂正正的好汉，肯为民请民，也是我大明的忠臣，可没想到到头来他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官位，家族与权势，明知严世藩是大奸臣，甚至被他坑过一次女儿了，还是选择跟他联手，唉!”
徐文长摇了摇头：“天狼，此事还没有水落石出，你不要急着下结论，毕竟那些事情都是那个什么伊贺天长的人告诉你的，此人身份成謎，动机也可疑，只由于你对他没有下杀手，就对你逝世心踏地？我感到这不太公道吧。”
天狼这次向胡宗宪和徐文长报告伊贺天长之事时，隐瞒了她女儿身的机密，也没有说出她有意率部众迁居中原的想法，只是说此人为报自己不杀之恩而答应助自己一臂之力，听到这里时，天狼正欲开口，却忽然看到前方幽暗的巷子口一道身影闪过，悄无声息，而那人投向自己的一眸，却是明如秋水，天狼脑海中闪电般地划过：可不正是伊贺天长？(未完待续…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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