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八章 哭求（1/3）
看着跪倒在门前的一大帮人。胡飞闷声问道：“你们来这里做什么？！”顿了顿，有些了悟，便冷笑一声：“必定是你们大少爷派你们来的吧？怎么？他又想玩什么花样？”
那老仆颤悠悠地抬着头，老泪纵横：“二少爷……您这么说，老奴越发没脸见人了！我们都是从前侍候了老爷多年的人，也有跟在姨奶奶身边的，自打您离了胡家，我们便吃尽了苦头……大少爷把我们赶到庄上不说，年纪小的孩子们，但凡样子容貌儿齐整些的，有气力的，都被拉到人市上卖了……我们一把年纪，还要骨肉分别……这都是报应！二少爷，老奴对不起你啊！”
他放声大哭起来，后面那些人闻言，也哭得很伤心。其中一个跪在角落里的妇人，艰巨地手脚并用，爬到门前的台阶下，警惕抬头看一眼胡飞，含泪道：“小飞哥……当日是奶娘对不住你……”
胡飞吃了一惊，忙将她扶起来。拿袖子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污迹，脸色也有些发白：“奶娘？你怎么会在这里？！你不是已经回你儿子家往了么？！”
从跪倒的人群里挤出一个后生，缩头缩脑地弯腰走过来，小声道：“大少爷赌气了，把我们租的地都收了回往，全家人实在找不到别的营生……”
胡飞这才想起来，他的奶娘，实在蓝本是胡家庄上的佃农，并不是家生奴仆出身。他蓝本也恨过奶娘在他母子遭逢大难时袖手旁观，却没想到连娘也没能逃过兄长的魔爪。
他苦笑道：“我如今却没法为奶娘做什么了……奶娘若有体己，便买两亩薄田度日吧，我想这应当不成问题吧？”佃农不是家生子，就算没了地步，或是租别家的地，或是做小生意，都不成问题，他记得奶外家境并不算太差。
奶娘却伤心肠哭起来：“我的小飞哥，难为你到如今还想着奶娘，可是……”她似乎有些难以开口，但毕竟还是说了实话：“我们一家四口，连我儿子媳妇和孙子……如今都卖进胡家了……”她儿子小声补上一句：“实在是没方法，我爹生前治病欠了很多银子……”
胡飞脸色变了变，叹了口吻，轻轻松开扶住奶娘的手，淡淡隧道：“既然奶娘一家都有了营生，还来找我做什么？实话说，若是你们没卖进胡家。我兴许还能给兄弟夫妻俩找个差事，但如今……我对你们一点用处都没有！”
奶娘满面羞愧地伏在儿子怀里哭，她儿子也一脸难色，似乎不知该怎么开口。先前那老仆便道：“二少爷，是大少爷命人将我们找回来，说是……要我们求您离开京城……别在京城里做生意了……他说我们是几十年的老人，您又一向敬佩我们……所以要借我们这帮人的老脸……”他顿了顿，便惭愧得说不出话来。
而胡飞那边，已经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了：“他这话是什么意思？！我何曾碍着他什么？！我老诚实实地过日子，不过是收些寻常脂粉首饰转手卖出往，赚的银子跟他没法比！他连这样也容不得么？他当自己是什么？满京城里做这一行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人，他何必跟我一个人作对？！”骂完了，他看向那老仆，又看了看奶娘，似乎很是扫兴：“你们为什么要听他的？他对你们这般苛刻，你们为什么还要……难道我爹娘生前对你们的利益，你们都忘了？果然……人走茶凉，就算是家生奴仆，也没有一辈子忠于主人的道理……”
“二少爷！”那老仆抬起袖子掩面，伏身哭道，“老奴何尝不知道忠主的道理？当日原是我们猪油蒙了心！后来也知道懊悔了……蓝本想着。就算下半辈子在庄上过清苦日子，也就认了，这原是我们的报应。可谁成想大少爷还不肯放过我们……他说，若我们不能求得您答应离京，便要将我们全数卖到瓦剌和清国往！我们几个年纪大了，已经熬不了多久，早逝世早投胎，便也罢了，可孩子们还年轻，叫他们背井离乡的，把命送在那种天冷地冻的处所，叫我们如何忍心？只得厚着脸皮来求您……”
胡飞咬咬牙，扭过火往：“我已经一让再让，他也未免太过火了！我好不轻易挣了点钱，正想做点事业，若是这一走，全部基础便毁于一旦！你们还是回往吧。我爹娘在时，你们在胡家位高权重，又受了他们恩惠，私底下没少得过利益，可我爹当日逝世得不明不白，有谁替他问过一句？！娘和我当日被赶出来时，有谁帮我们说过一句好话？我娘想要收拾些衣裳首饰，你们有谁应了她一声？她逝世得那般哀凉，你们有谁来拜祭过她，上过一柱香？！你们为了自家私利，对我们母子尽情至此，如今又要为了私利，想要逼我走么？休想！”
他转身踏进门坎。双手大力将门合上，又上了闩，便冷静脸回自己的小院往了。春瑛与魏婆对视一眼，迟疑着该怎么办。
门外传来哽咽的哭声，渐渐地大起来，又有人拍门板的声音：“小飞哥，小飞哥……就当看在我奶大了你的情份上……你可怜可怜你兄弟吧……他才满十八岁，怎能到那种蛮横人的处所往吃苦？你自小便又聪慧又能干，就算离了京城，也能过得很好……”
“二少爷，都是我们的错，可孩子无辜，求您饶了他们吧……”
“二少爷，你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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