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九十三章 左右为难（1/2）
路有贵想了好一会儿。才抬眼问：“你可是在里头听到什么消息？侯爷打算送仆役给别人使唤？怎么就挑上了咱们家？难道是那些眼红的小人作怪？！”
春瑛见父亲想歪了，忙道：“不是这样的，是……”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，“不知爹有没有听说过，外书房那里有一位周少爷，是侯爷世交家的儿子，因罪进了官的，侯爷花了大气力才把人捞出来，安置在府里做个书僮？”
“这倒是听说过。”路有贵道，“那周家老爷从前常随着他家老太爷来府里做客，我小时候还见过他和侯爷一块儿骑马玩耍呢，后来他家犯了事，我还纳闷，这周老爷看着斯斯文文的，怎么就敢冲撞天子？我远远见过他儿子一面，好象是住在四周吧？长得倒还秀气，就是不怎么跟咱们这些下人来往，听说侯爷下了逝世令，不许家下人等怠慢他呢！一应起居饮食，都象公子哥儿似的，也有专人侍候。”顿了顿。他有些了悟地抬开端：“你说的官宦人家，可是指这位少爷？可他不是还在府中为奴么？咱们虽是家生子，跟那些奴才的奴才比，可是强得多的！”
春瑛忙道：“不是这样的，这位周少爷，家里过不久就要平反了，到时候他恢复了身份，也算是官宦人家了吧？当年他家抄没时，下人都四散了，侯爷必定不会看着他独自过一穷二白的日子，所以送几房家人是免不了的，也许也会稍带房屋地步什么的，送过往的人，定会有一位被提拔为主管的，这难道不是好机会？”
“好机会？”路有贵又皱了皱眉。
“当然是好机会啦！”春瑛搬起凳子坐到他身边，“爹，你想想，如今你辛苦经营着展子，盈利也算不错了，可在侯府里，地位也不过是中等，比起那些大管事还差得远呢。即便是管着外头庄子的庄头，也比你风光，他们一年到头，也就是回府时要在主人家眼前作低伏小，在外头还不是摆足了大老爷的派头？你管着这么大一间展子，论理该和他们是平起平坐的。但逢年过节聚在一处时，他们对你可有客气过？三不五时跑到展子里仗着身份夹带私拿，还要把自家亲戚小辈安插进你展子的人是谁？把展子的钱搜刮走了，就扔下烂摊子另寻肥差的人是谁？亏损时躲得远远的，一见展子赚钱了，就在背地里给你使绊子要拉你下马的人又是谁？”
路有贵不听尤可，一听就怒火噌噌噌往上冒。他活了这么大，好不轻易上了位，认为能出头了，成果接手的是个空架子，当中还不知道有多少亏空，底下的伙计也都不是省油的灯，只知道好吃懒做！他赔上了老脸，才使唤动两三个人，幸好小女儿认得几个外地客商，又有先前胡家小哥的面子，赊了好货来，又亲身往找主顾，才把生意做起来了，慢慢地补上亏空。他做门房时都没受过的委屈，那些时日通尝了个遍！却连家人都不敢告诉。辛辛苦苦做了几年。终于把绸缎展子经营得有声有色，连侯爷过年时也把他的名字跟另两位管事一起拿出来夸了几句，他轻易么？！当中辛酸处，不足为外人性。可眼看着他做成了气象，便有人要来抢，那起子小人！就算把展子给他们，他们也只知道弄钱！他几年的血汗，怎能就这样坏在小人手里？！
春瑛在一旁仔细视察父亲的脸色，知道有门了，便持续劝道：“侯府虽好，但家大业大的，人事也杂，爹固然差事办得好，惋惜背后没有靠山，若是那些人下了狠手要来抢爹的差事，咱们还不知会吃什么亏呢！倒是这位周少爷，性格温和，又承侯府大恩，若咱们家过往侍候他，爹不用说必定是总管了！他是个读书人，对经济实务、人情往来什么的，都不大擅长，到时候还要倚靠爹呢，加上咱们是侯爷所赠，他尽对会以礼相待的。他学问又好，过几年，考了科举，当了官，咱们也能随着沾光。到时候爹再随他回侯府访问，哪个管家敢给你脸色瞧？就算是王总管，也要客客气气称你一声‘路总管’了！”
路有贵脸色间有一丝动摇，假如真有那一天，他也算是吐气扬眉了！但是很快他又冷静下来：“他家真能平反么？我记得他老子是得罪了先帝爷，才坏了事的。如今这位皇上不是总叫人要孝敬父母什么的？他真会免了周老爷的罪？”
“这个嘛……”春瑛想了想，“我听说当年他家犯事，是被亲戚连累的，当时获罪的还有好几家呢，如今那些人都平反了，他家想必也不难。告诉我消息的人，若没有把握，也不会说这个话，如今只是等成果出来罢了。”
路有贵低头想了想，又问：“你说……侯爷会送他房屋地步……想必不会多吧？连东府那头的产业，侯爷也存了私心呢，更何况这周少爷只是他的世侄？我看顶多就是帮衬一把！”
春瑛笑道：“自然只是帮衬一把，人家周少爷是个有志气的，还想着要靠自己的本事重振家业呢，不会处处靠侯爷。侯爷送房屋地步，不过是想让周少爷有处所住，在中举之前不愁生活，但不可能让他就此大富大贵的。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？升米恩。斗米仇？”说罢，她忽然有些担心，父亲会不会由于周家钱少就心生嫌弃？忙又持续补充道：“实在主人家钱财多少，倒在其次，只要他饿不着我们，能让我们过得舒心，也就行了。爹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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