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八、忽如其来（2/2）

，也颇有兴趣：“我听说杏仁露可以养颜，不知大老爷们爱不爱吃？”

春瑛歪歪头：“不爱吃的话……那我想想别的吧……”

“说起饭菜，气象热的时候，很多人都不爱吃饭呢，你上回说的凉面是好主意，惋惜咱们擀的面不好，不如想几样干粮出来？”

春瑛托住下巴苦想：“唔……干粮……葱油饼有了……油条……太腻……馒头……对了，馒头！”她一拍手：“要是有南瓜的话，将瓜肉捣烂了跟面揉在一起，做成南瓜馄头吧？那应当是黄色的，还有点甜，我们可以叫它黄金馒头！”

红玉笑道：“那加上白馒头就是金银了，若是把菜叶捣汁揉进面里，做成绿色的，可不就是玉馒头？这主意好，固然是馒头，人人都爱个好彩头。咱们明儿就试，要做得好吃些。”

她们说得兴起，南灯却有些兴趣缺缺：“这都要花银子的，慢慢来吧。我还是感到……应当先还上一部分钱。咱们手头毕竟有银子。”

红玉不说话，春瑛便道：“灯大哥，胡公子是跟你们合伙，不是借银子给你开店，即便还上了，他也还要分红的。”

南灯顿了顿：“可我不习惯欠人钱。”

“谁说你欠他钱了？”春瑛笑道，“那三十两是他的合伙钱，可不是借给你的。你若心里不自在，就多努力一把，多赚些，让他也多分一份。他家里有钱，可每月能得手的未几，有这份红利，手头就宽松多了。这本是双赢的好事，若你执意要还钱，岂不是让他心里存了疙瘩，怀疑你还清了三十两，就要跟他拆伙？”

南灯猛地站起：“当然不是！我从没这么想过！”他握了握拳，脸涨得通红：“他帮了我一把……即便还清了银子，我也不会少他一分红利！我只是……我只是……”红玉忙安抚下他：“灯哥，我知你心意。那胡少爷在家也不轻易，一下子拿出三十两来跟我们合伙做小生意，若是叫他家里人知道了，可怎么好？早点还了银子，也好叫他少些麻烦。”南灯渐渐冷静下来：“正是如此。”

春瑛缩着脖子，小声说：“我知道了……”尽管如此，也没有为了还钱耽误生意的道理，她与红玉一起劝了半日，总算打消了南灯的动机，只把本月的红利二两送到墨涵手中，再转给胡公子，几日后胡公子又叫墨涵把钱送回来，说是持续投在红灯记，叫他们好好做，不忙还银子。南灯皱了半天眉，似乎下了什么决心，红玉静静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，便笑着拉上春瑛持续研究新菜色往了。

就这样，到了第三个月的时候，利润已经升到了二十七两六钱三分，客人中也多了几位有钱的主儿，打赏成了红灯记收进的一部分。在七月末，胡公子头一回收下了分红，还有第一份偿还的本金。

南灯与红玉夫妻俩的生活条件改良了很多，当他们提着大包小包的药材、衣料和食品回红玉外家时，红玉的父亲破天荒地没有直接将他们扫地出门，还开恩让红玉跟她母亲见了一面。

春瑛远远看到他们进了门，也替他们兴奋，不过她心里还有更兴奋的事。

由于她对红灯记实在劳苦功高，南灯保持要付她辛苦费，足足有二两！再加上她平时积攒的私租金，已经有接近四两银子了。红玉还说，以后她再有好主意帮红灯记赚了钱，仍然会再分一份红利给她。

这正是春瑛数月来梦寐以求的成果！她已经从红玉那里旁敲侧击地探听到了，侯府家生子的赎身钱，大丫头是二十两，成年男仆十五两，仆妇十二两，小丫头十两，未满八岁的男孩是五两。照这样盘算，再过几个月，她就能存够自己的身价格了，而他们全家人要赎身，总共是六十二两银子。她现在间隔这个目标还有很远，但只要她持续努力，早晚能达到的！

她牢牢拽着装有银子的小布袋，兴奋地回了家。才进门，就看到自家母亲与马婶站在院中，脸色复杂地盯着崔家的门。她放慢了脚步，轻轻走过往：“怎么了，娘？崔婶又出什么事了？”

路妈妈这才创造她已回来了，慢慢隧道：“春儿，方才……关大娘来传话，叫你……初十进府当差。”

春瑛怔住了，有些反响不过来：“什么？”

“三少爷院里少了两个缺，正好遇上府里为二老爷一家挑人，就把你补上往了。”马婶瞥了崔家一眼，“我瞧着啊，大概跟那崔曼姐脱不了关系。方才崔寡妇还特地来说了一大通话呢！瞧她那个样儿……”她小声嘟囔着，自然不是好话。

路妈妈没理她，径自对女儿道：“不管是不是她们荐的，你只管进往，这本来就是她们欠你的。”想了想，又有些喜滋滋地：“是三少爷院子里的洒扫丫头，这活儿不重，虽是三等，每月足有三钱银子呢！又省了家里的嚼用，你就进往享用几年吧。”

春瑛愣愣地看着母亲的笑脸，手中紧握了那个钱袋，忽然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。

（第一卷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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