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八、忽如其来（1/2）

红灯记的生意相当好。

起初人们只是在逛庙会时，想找个处所吃饭，见这家新开的小店地位还算方便，放在店门口的“逐日特价”菜牌上写的价格又便宜，才走进来试一试。成果创造东西味道不错，店面整洁干净，老板两口子年轻秀气又招呼周到，大热天里吃得满身大汗还可以叫一碗凉快的绿豆汤，临走时带上一串小粽子，什么馅儿的都有，拿回家往哄孩子最好不过了，有那打算出城游玩的客人，也可以买上几个有肉有咸蛋的大粽子，又好吃又方便。

一传十，十传百，越来越多人知道红灯记的大名，回头客也渐渐增多，最忙的时候，不但春瑛要来帮把手，南灯与红玉还不得不雇了个手脚麻利的妇人来洗碗。一个月下来，除往种种消费，居然有**两银子的纯利，这还是扣掉半年租金后得到的数字。

五月的最后一天，小店打烊后，南灯关上门板，与红玉、春瑛齐齐围坐在店内的一张方桌旁，对着桌面上的碎银与铜钱，一句话没说，却都发自心坎肠兴奋。

红玉将帐本放在桌面上，道：“这里一共八两七钱二分银子，还有三百多个大钱，是我们这个把月来净赚的。”

春瑛深吸了口吻，止不住脸上的笑：“这还是头一个月，假如以后都有这么好的生意，那只要再过三个月，就连本都赚回来了！”

南灯忽然站起来，冲到后院方向，对着天井呆站着，呼吸渐渐加重。

红玉吸了吸鼻子，轻轻走过往，道：“灯哥……你很兴奋吧？”南灯缓缓回过火来，握住她的手，夫妻俩对视着，眼中都涌出了泪水。

春瑛假装什么都没看意见低头盯着桌上的钱瞧。这银子成色似乎不太同一呀，而且大小外形也太参差了，有的铜钱居然还生着锈，生锈的钱上写的都是“永嘉通宝”，但她记得现在通行的应当是“顺安通宝”才对……

过了至少一盏茶的工夫，南灯与红玉才双双回转，后者微微红着脸，对春瑛笑道：“妹子别见怪，你灯大哥是太兴奋了。我们……”她顿了顿，“摆了这么久摊子，也没赚过这么多钱……说起来妹子别笑话，从前在府里时，这几两银子，我们何尝放在眼里？等出来了，才知道生计艰巨。可如今总算有了盼头，这都是多亏了胡少爷的恩惠，也多亏妹子替我们牵线，又出了很多好主意。”

春瑛傻笑两声，有些摇摆隧道：“这实在也没什么……你们赚的钱多，都是你们努力勤快的成果，我就是……随便……出了点主意。”实在她心里不是这么想的。红灯记生意会那么好，春瑛始终感到，自己当记一大功，若不是厨艺有大幅度进步，又时不时带点试做失败的肉菜回家的话，也许老娘已经在抱怨她总是往外头跑了。不过南灯与红玉日日起早摸黑，这份辛苦也不能抹杀，所以她就谦虚一下好了。

“你这丫头！我知道你心里兴奋得很。”红玉含笑掐了她的小脸一把，回头对南灯道，“明儿给墨涵小哥送个信吧？也得让胡少爷来一趟，咱们好分红利给他。”

南灯点点头：“正该如此。我方才就在想，既然赚了这么多银子，索性还上五两，这样只要再过五个月，就能还清了。红利另外扣，咱们还能剩一些。不把钱还清，我心里总感到不自在。”

红玉有些迟疑：“若还了五两，剩下的银子怎么够使？不是说还要持续试新菜么？”

“我们前前后后也卖了二十来种吃食，这还不够么？凭咱们夫妻二人，哪里做得来？别贪多嚼不烂。”

春瑛皱皱眉，劝道：“南灯大哥，这倒未必。这二十来种吃食里，有一半是各色粽子，如今端午都过了，谁还吃粽子呀？而且你没瞧见么？到店里来吃饭的客人，都爱吃啥？”

她平时留心过了，粽子卖得好，是五月初那几天的事，后来渐渐就少人买了，顶多有人在庙会时买来做干粮。店里卖的面、馄饨、饺子等面食，数目实在和街上其他店里卖的差未几，只有绿豆汤、饭和菜有比较多的人买。但消暑甜汤只有绿豆汤一种，很轻易腻，菜色也只有那五六种，一天一个轮下来，早晚会厌烦的。假如他们只做庙会客人的生意就算了，偏偏回头客里，有很多是四周的居民，他们要保持吸引力，必须时不时推出新品才行。

她将这些话细细说了，又道：“现在气象越来越热，不能再卖粽子了，红玉姐姐不是想了几个方便存放的菜么？一菜一肉，或是两菜一肉，配着卖给客人，又便宜又实惠。还有，绿豆汤太单调了，我正筹备多添几种甜汤呢，昨儿已经在家里试做了芝麻糊，拿泡过的米和炒香的芝麻加水磨成浆汁，再兑了水煮开，好吃又轻易做，回头我把方子告诉你们。明儿灯大哥买点杏仁回来，我再试做杏仁露，可好？”

她从前在舅外氏的小饭店打工时，策划过好几个项目，包含“夏日清凉甜蜜系列”、“秋天清补汤品”、“冬季滋补养生炖品”、“平价火锅系列”以及“红色岁月怀旧菜系”，保证一季一翻新，月月有惊喜，帮舅舅赚不少钱呢。当时她为了收集食谱，在网上看过不少材料，现在还记得一些，正好用上。

红玉听了她的建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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