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章 碧纱橱内外(2/3)
!”嘴里虽是这么说的,但她心里多少有些期盼,在丈夫不得天子信任的时候,天子跟前的近侍能够提一提丈夫的利益。
二老爷怎会不明确妻子的居心?倒感到有几分惭愧:“我又不是那些逝世抱着清高动机的迂腐之人,夫人实在不必多心。若我们家在内宫有一二助力,自然可以避开些灾难,只要不凭这个求官求权便是了。我只是白吩咐一句,倒叫夫人伤心了。”安慰了好些话,方才缓缓道,“实在内侍一流,也不是不能打交道的人物。我们在北边时,何尝没有过内侍监军?不过那人待人接物还算和睦,除了在粮草和军资上看得严些,并不干涉正经军务,因此我们与他彼此相安无事。当今圣上虽爱用内侍,但也管束得紧,若有人犯了事,不管情份多深,一概是不再叙用,因此那些内侍都不敢胡来,我们自然也不会因此责问圣上,或将那些内侍视作灾孽祸根了。”
卓氏擦了擦眼泪,方才笑道:“正是呢,我打量着春瑛并不认得那丘内监,也不知道胡内监的事,可胡内监因感胡家后生救命之恩,丘内监念着胡内监为师的情份,便冒着风险提点咱们家,叫母亲安了心,我心里实在是很感谢他们的。”
“那个春瑛认真不知道丘内监与胡内监的事么?她未婚夫婿既与内侍相熟,她就一点没听说过?”
“认真不知道。”卓氏笑道,“我也曾试探过她,知道她是真不知情。况且丘内监是从她手上的镯子认出她来,此前两人完整没见过。再则,那镯子虽是银的。却也是内造之物,又是皇后娘娘所赐,她一个丫头,就敢这样天天戴在手上,做活出门从不摘下来。老爷试想,若是寻常丫头,哪怕是外头体面人家的女儿,知道那东西是什么来历,也不敢这样糟践呀?若是不想声张,她大可不必天天戴着,若是有心戴出来夸耀,则身边人必定常听她念叨,可松颐院里的人没一个知道镯子的来历,连母亲都没留心,可见春瑛是不知情的了。”
二老爷点点头:“倒也罢了,既然你说她立下了这很多功劳,也不声张,可见性格还算沉稳。固然她要把一家老少都求出府往,有些叫人心冷,但看在她立过的功劳份上,也就无妨了。”
卓氏笑道:“实在她即便真有警惕思,我也能领会。那胡家的后生本是富家出身,与宫中内侍相熟,又随温郡王出使海外,将往返京,想来也是个锦绣前途了。若他是个念旧取信的,仍然依约来娶春瑛,叫人知道路家只是给咱们府里做庄头的,未免名声有些不好听。既然她姐夫家境不错,她父母想必也盼看给女儿一个体面,让她拖了奴婢的名头再嫁人,免得将来在夫家腰杆子直不起来。”
二老爷闻言笑了:“既是这么着,那你就赏了他们这个恩惠。只是有一样,既然这丫头心思有些不纯,再留得久了,倒轻易生是非。就当看在那两位内监的份上,你尽早安排她出府吧。晚放不如早放,顶多再送一副嫁妆,日后也无需常来常往。她那未婚夫婿,年纪轻轻倒是手眼通天,只是攀附权贵,到底不是正道,咱们不必多掺和。”
卓氏心里固然不大批准他的见解,但她向来不在丈夫眼前明言反驳,便柔顺地应了声是,又说了些别的闲话,方才重回外间。
春瑛早已等得焦头烂额了。方才青鸾已经静静来催过她两回,说是松颐院那边找她,她生怕错过这个机会,年下事忙,二太太再不能均出时间来跟她谈这个事,再拖久了又夜长梦多,因此一咬牙,保持等了下来。老太太那里,只说这里有事拖着,回往后再请罪就是了。以她今时本日在松颐院的地位,不可能由于这点小事就受什么重罚,反正她不在,还有三个大丫头在侍候,误不了事。
正胡思乱想着,猛一见卓氏转了出来,春瑛差点一口吻没上来,她强忍住心头的激动,低头听候对方的吩咐,打算假如对方忘记了方才的话题,就立即开口提示。
但卓氏开口后的话却叫她欣喜若狂:“你姐姐姐夫既是一片孝心,万没有拦着人家尽孝的道理,既如此,我便应了。如今新年将至,衙门也不办公了,等年后再叫徐总管给你爹娘上档办文书。”
春瑛忙跪下磕头:“多谢太太恩惠,奴婢这就叫人捎信给父母,让他们来向太太谢恩。”
卓氏摆摆手:“我这里有一堆事要办,哪里有那空闲?这就叫你姐姐姐夫将老人接回家往吧,等开春气象热和了,得了空便回来陪老太太说说话,顺便也看看你。只是你在老太太跟前,需得更加居心才是——新选上来的丫头,可都教好了?”
她忽然转了话题,春瑛愣了愣才反响过来:“是,已经教会了规矩,别的本事还要慢慢学,不过新年里摆席宴客,她们倒是不会失礼。”
卓氏笑道:“做得好,那你就多教她们些东西罢。等到你将来出门子了,老太太院里也不至于手忙脚乱的。”
春瑛心中一动,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的神情,瞧着不象是在说笑话,便警惕地应了声是,然后再陪着说了几句话,才以夜深不打搅老爷太太就寝为由,退了出来。
走回松颐院的路上,她就一直忍不住翘嘴角。终于把父母都弄出往了,再回想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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